“她进宫后,你也没真正对她出手。朕也懒得理会你那点龌龊心思,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他顿了顿,目光狠狠刺向沈青兰:“可今天,你想干什么?”

他声音变得狠厉,“罚她跪?”

他向前一步,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瘫软在地的沈青兰,一字一句,如同重锤,狠狠砸在她的心上:

“你知不知道,她的孩子,已经六个月了?”

“六个月!” 他重复着,每一个字都带着后怕和怒意,“你让她跪?跪在这冰冷的地上?”

“沈青兰,你是想要她母子的命吗?”

“再说,让朕的女人和朕视若珍宝的孩子,跪你?”

“你沈青兰,配吗?”

“陛下,臣妾不配吗?” 沈青兰终于彻底崩溃。

积压了多年的委屈、丧子之痛、被冷落的怨毒、被揭穿的羞辱、以及对青禾母子滔天的妒恨,都在这一刻爆发。

她猛地抬起头,沙哑出声:“臣妾也是您的女人啊!”

“臣妾也曾经有过您的孩子啊!”

她涕泪横流,“两个,整整两个皇子啊。”

“他们也曾是您的骨血,可您呢?您为他们做过什么?”

“在贤妃良妃害死他们的时候,您在冷眼旁观!”

“您可曾像护着那个贱人一样护过臣妾?护过臣妾的孩子一分一毫?”

“臣妾的孩子算什么?他们算什么?!”

殿内死寂一片,只剩下沈青兰绝望崩溃的哭嚎。

燕昭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眼中只有不耐,没有半分沈青兰所渴望的愧疚或怜惜。

她的哭嚎,她的控诉,她的绝望,在他眼中,都是失败者的哀怨,他没心思听。

毕竟她的孩子又不是他燕昭动手害的,他何须愧疚?

而且这条富贵路也是她们自己选的,他从没逼她们进宫。

燕昭冷冷地移开目光,仿佛多看一眼都是污染。

“沈青兰,两件事。”

“其一,今日之事,若是传出去半点风声,不管是不是你泄露出去的,朕一律算在你头上。”

“其二,待在你这兰漪殿,不要再出门了。”

“若是有一件办不好,朕让你沈家族人,陪你一起尝尝,朕新立下的刑法。”

说完,燕昭大步踏向殿外,往紫宸殿的方向走去。

沈青兰在他身后,如同木偶,缓缓磕头:“恭送陛下。”

紫宸殿,暮色沉沉。

烛火将龙榻晕染成一片暖融融的橘色。

青禾散着鸦青长发,裹在素白寝衣里,被燕昭整个圈在怀中。

“真的没有伤到么?”燕昭的唇贴着她耳畔低语,温热气息惹得女孩耳垂微红。

大掌覆在她交叠护着小腹的手背上,牢牢扣紧。

青禾轻轻摇头,她垂眸看着两人交握的手,他的手背筋骨分明,她的指尖却小巧纤柔,被他全然裹在掌心。

她的手被拉起,微凉的触感落在她手背。是燕昭的唇。

被秋月掐出浅红痕迹的手背,被男人察觉,心疼地放到唇下亲吻,沿着淡青脉络蜿蜒吻上腕骨,舌尖泽润她细嫩的肌肤。

男人低语,混着后怕的疼惜:“这里被拽疼了……”

吻渐渐游移到她微颤的眼睫,青禾下意识闭眼,温软唇瓣覆了上来。

“禾禾,睁眼看看朕。”

她轻轻睁开杏眸,望着他,正撞进他幽深的眸子里。

“是朕的错。”他含住她下唇轻吮,“明知她不安好心,还把她放在宫里……”

未尽的话语化作更深的吻,不同于平日的攻城掠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