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禾倚在窗边,望着宫门外渐行渐远的队伍。

身后传来熟悉的龙涎香,萧临渊从背后环住她,掌心覆在她的小腹。

“陛下这里......”

她转身,指尖轻点他心口,“疼不疼?”

帝王捉住她纤细的手腕,低头咬了一口:

“有你在。”

薄唇贴上她眉心,“就不疼。”

暮色中,被废的两位皇子正脱下锦袍。

他们再不能姓萧,从此只是谢家子。

殿外秋风卷着残叶掠过宫墙,而青禾腕间的银铃,正轻轻响在帝王耳边。

谢家倒台那日,满朝文武鸦雀无声。

没有血流成河的诛戮,没有凄厉的哭嚎。

只有一道道轻飘飘的圣旨,谢氏子弟革除功名,门生故旧永不录用。

百年积累的田产、商铺、藏书,尽数充入国库。

“这比杀了他们还狠。”

兵部尚书陈大人下朝时,望着谢府紧闭的朱门,低声叹道:

“断了仕途,绝了根基,谢家……完了。”

是啊,谢家百年世家,这和诛九族,夷三族,也没什么区别。

后宫也是风声鹤唳。

贤妃捏着家书的手微微发抖,父亲的字迹仓促而潦草:

“谨言慎行,万勿触怒天颜。”

德妃的兄长更是连夜递了牌子进宫,只反复叮嘱一句:

“陛下连皇子都不曾容情,何况妃嫔?”

淑妃抱着三公主,望着昭阳殿的方向出神。

再也生不起半点心思,毕竟谁也不想成为家族百年的罪人。

半晌,她轻声道:

“去把库房里那对翡翠镯子,送给昭阳殿未出生的小殿下吧。”

第40章 攻略杀伐果断的冷酷帝王 40

暮秋的风忽地卷起满地折子,朱砂未干的“准”字擦过青禾晃动的足尖,在波斯毯上滚出几道红痕。

她惊呼着去抓案角,反倒将盛墨的琉璃盏碰翻,那上面还搁着他准备哄她吃药的蜜饯匣子。

“该罚。”

萧临渊咬着她指尖含糊道,另一只手却护住她后腰。

玄铁腰封硌得她轻颤,悬空的小腿无意识蹭过他战袍下摆,沾了满踝金粉,像踩碎一池星光。

青禾忽然想起太医说“胎象未稳”,慌忙去推他肩膀:

“陛下……孩子”

“朕问过太医了。”

帝王突然托着她膝弯将人抱起,案上镇纸骨碌碌滚落:

“三月之后,只要昭妃娘娘……”

龙纹靴尖踢开内殿珠帘,余音混着银铃碎响没入罗帷。

“……别哭得太厉害。”

被碾碎的枫叶粘在青禾颈间,随帝王啃噬的力道渗出甜香。

她迷蒙望着帐顶晃动的银铃,忽然发现那竟是用突厥贡的玄铁所制。

而今这杀伐之物悬在他们榻前,随她每一次颤抖叮咚作响,像在数着帝王此刻的温柔。

“专心。”

萧临渊突然掐她腰窝:

“朕的小老虎要是学了你走神的毛病……”

青禾忽然抓住他手腕,带着那染朱砂的指腹按在自己微隆的小腹上:

“那陛下……多教教他”

窗外暮色突然被惊雷劈亮,照见帝王眼底翻涌的暗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