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知雾摇头道:“你没看过她向我发疯的模样,真要看到了,就会知道,她是真的不把自己的性命当回事。”
“我以前也曾觉得,她只是吓唬我,不会真去死,有次便晾着她,所以晚了一步。”
盛知雾说到这里,拎着行李袋的手微微发抖,他颤声道:“那一次,她真的差点死了。”
他到现在还记得盛母满身是血的样子,总是在他梦中出现,无声警告着他什么。
这就是他的命。
永远也逃不脱的命。
“那之后,她身体还留有后遗症,天气冷时就会难受。”
盛知雾道:“这次过年我没回去,只是寄了些钱,她说她病了,要我去看,我只能回去。”
叶梅闻言,也不好再说什么。
她想让盛知雾再狠心一些。
可没想到盛母更狠,命都不要!
叶梅说不出让盛知雾不管不顾的话。
她知道,再怎么恨,可真要逼死了对方,那滋味并不好受。
就像叶勇死的那天,叶梅跟着娘回家,看也不看叶勇的尸体。
然而晚上回去,她还是偷偷哭过。
叶勇是个人渣。
他死了,叶梅觉得这对谁都好。
可她仍会想起,在她小时候,叶勇手忙脚乱给她扎辫子的模样。
这就是父母。
恨是真的恨,可很难把爱从骨血里剔除干净。
只是残留的那么丁点,也叫人爱恨交加,痛不欲生。
“走吧。”
叶梅不再说什么,理解地拍了拍盛知雾的肩膀,“一起回去也好,至少能在车上睡觉了。”
盛知雾闻言,扫去眼中阴霾,对叶梅笑了笑:“嗯。”
两人坐上火车回京城,到了盛知雾家附近就分开了。
回来的当天,叶家为了庆祝团圆,也不在家里吃,去外头下馆子。
在包厢里点完菜,叶梅才想起来,她口腔溃疡,刚才不该在点菜时跟老板说加麻加辣的。
“我去找老板。”
叶梅便出去了一趟,重新跟老板说。
往回走时,路过一个包厢,忽然听见了熟悉的名字。
“盛知雾!你翅膀硬了是不是?!还不给你爸道歉!”
叶梅不禁停下脚步。
这是盛母的声音。
……
时间倒回盛知雾与叶梅分开,他拎着行李袋上楼,刚拐过楼梯,就见盛母站在门口,冷眼瞧着他。
看盛母站的位置,刚才似乎一直在看楼下。
盛知雾沉默一瞬,才道:“妈。”
“我都看到了。”
盛母脸色不太好,“你刚刚在街口跟上次在医院骗我的那小贱蹄子分开,你俩是从深城一起回的?”
她养了盛知雾这么多年,头一次见到盛知雾和哪个异性走这么近。
这让盛母有种危机感,如果儿子结了婚,会不会不管她了?
“我上次应该说过吧?”
盛知雾闻言,脸色顿时冷了,“你骂我可以,别骂我朋友!”
盛母想说,她骂那满口谎言的小贱蹄子怎么了?
可看盛知雾冰冷的表情,盛母觉得他是认真的。
这些年,盛母虽然无理取闹,经常找盛知雾要钱,但她是试探过盛知雾底线,才知道怎么做。
如果过线,儿子到底还会不会听她的话,盛母也不确定。
“……我骂她也是因为你!”
盛母上前,打了盛知雾几下,恨恨道:“你居然联合她一起骗我,我可是你亲妈!”
那次在医院,叶梅把盛母唬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