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月担心说了真相，会让霍老太太尴尬。

叶梅倒是直接开口了，她道：“说句大逆不道的话，我们爹要是还活着，我们这日子，反而没法过。”

“啊？”

车内几人一愣。

“你爹对你们娘不是挺好吗……还差点为她废了腿，两人连最艰苦的日子，都携手度过了……”

霍老太太不明所以。

“他以前是挺好。”

提到这件事，叶清月的心里，也一直存有疑惑，“可到了我五六岁那年，他学会了酗酒，醉后就会家暴，打我们娘。”

也是那一次酗酒家暴后，叶勇性情大变，印象中那个温柔老实的父亲仿佛死了，活着的只是个对外装好人，回家摆脸色的人渣。

“什么？”

霍老太太气愤地说道：“家暴的男人，最是没本事的！”

“你们爹娘以前关系那么好，怎么突然……”

高冬青则有些疑惑。

叶清月摇头，表示她也不清楚，她那时还太小，大部分事都忘了，只记得叶勇酒后打人时，那狰狞的面庞，大吼大叫的噪音。

叶梅则露出思索神色，她以前其实也想过这个问题，甚至问过叶勇，但回应她的，只是叶勇的冷脸与呵斥。

仿佛这对叶勇来说，是个难以启齿，提起便会恼羞成怒的话题。

她也问过娘，娘只是沉默。

叶梅想，娘应该是知道叶勇性格巨变的原因，但不愿意与孩子说。

所以，这个问题直到今日，都是谜。

“哎，人心易变啊。”

高冬青有些遗憾，少年夫妻老来伴，可没想到叶向红与叶勇那般命运的相遇，最后却演变为如此结局。

担心叶清月与叶梅心情不好，车内再无人继续这个话题，霍老太太又聊起了别的事。

“小梅，看你也到年纪了，有想过找什么样的男人吗？”

霍老太太在见到叶梅的第一眼，就觉得这闺女不错，长得大气，性格也爽利。

她笑眯眯地说道：“我有个小孙子，叫霍泽，年纪和你一般大，人长得好，嘴也甜，会疼人，你下次来京城，奶奶带你去见见？”

叶清月：“……”她算是知道，霍秋意那缺心眼的性格是怎么回事了，不愧是一家人。

霍老太太接连提的两个话题，全都踩雷。

一旁，叶梅先是一愣，但很快笑着说道：“我？我没打算再找了。”

“再？”

霍老太太察觉到了不对。

叶梅大大方方地说道：“我前些日子刚离婚！”

霍老太太：“……”她这张嘴啊！

“看样子你前夫不是个好东西。”

霍老太太从后视镜里看着叶梅，越想越气，她道：“你这么好的姑娘，他居然不珍惜，还离婚，真是瞎了眼了！”

一听霍老太太骂吴振华，叶梅立刻就来劲了，她接话道：“可不是吗？瞎了眼的狗东西，我这么好的媳妇都不知道珍惜！”

叶清月：“……”一车的长辈，她姐这嘴啊……

算了算了。

看叶梅骂渣男骂得那么起劲，叶清月觉得她很早以前大概就想这么发泄了，便没有阻止叶梅与霍老太太花式骂渣男的行为。

快到火车站时，她俩才停止骂战，意犹未尽。

两人从后视镜里对视，那眼神竟然还有些惺惺相惜。

“咳……”

燕云见婆婆没有再口吐芬芳，终于是找到了插话的时机，她对叶清月说道：“清月，你那两栋宅子，年前就能修好，打些家具便可入住，你们家既然在江城没什么亲人了，这次过年，不如来京城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