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那个做事雷厉风行的小老太，老医生打了个哆嗦，又给叶清月说了几句好话，这才脚底抹油溜了。

“他虽然爱搞事，但心不坏。”

钟筠等老医生走了，才上前跟叶清月说话。

叶清月笑笑，“看出来了。”

说着，她视线一扫钟筠后方，先前对她不屑一顾的学生与医生们，此刻与她对上视线，也是很不好意思地扭开脸，或是低下头，不敢直视。

有些则红着脸，朝她弯了弯腰，表达歉意。

“你在京城要没什么别的事要办，记得把三天后的行程空出来。”钟筠又道。

叶清月疑惑地问道：“那天有什么安排吗？”

“医院要开记者会。”

钟筠解释道：“国内肿瘤科发展没多少年，失败案例不计其数，成功的不多，这次手术顺利，医院已经安排好记者会做宣传，你作为一助，又是这次手术的大功臣，要是不来的话，这记者会也没什么意思。”

“我知道了，我会把时间空出来的。”

叶清月倒是不排斥露面，她如今一无所有，得抓住这样的机会，为自己增加底气。

“这几天要观察患者的情况，你作为主治医生，要忙起来了。”

钟筠道：“待会我去医院对面那家饭店给你订桌菜，犒劳犒劳你。”

叶清月闻言，心中一动，问道：“我可以带朋友一起吃吗？”

“可以，反正包厢我给你订好，请谁来都随你。”钟筠点头，又有些诧异，叶清月都不会跟她们一起吃饭，那她口中的“朋友”，又是什么人？

想必肯定是关系亲密的存在吧。

大概是同性朋友？

人类的本质是八卦，钟筠也难免多想了一些。

“那我先去叫人了。”叶清月打算离开医院。

“我送你到门口吧。”

曲翠还惦记着刚才手术的事，拉着叶清月走了，路上问了她一些专业的知识。

叶清月回答了一些基础问题，这也让曲翠学到了不少。

“一想到你之后还要回江城，我就舍不得。”

曲翠道：“老师那么忙，而且还很严肃，有时想请教她什么问题，也不敢开口，如果你在这儿，我有不懂的就能问你了！”

叶清月笑笑，说道：“要是遇到问题，别因为不好意思或不敢，就放弃提问，想要在这条路上走远，就得厚脸皮。”

这件事，是她大学的导师教的。

那时，她也有过脸皮薄的时期，一些不会的东西，都不敢问严肃的导师，结果第一个月的考试考砸了，被导师叫走一顿骂。

得知她是不好意思提问，导师又把她骂了一遍，最后问她：“你觉得向我提问恐怖，还是刚才那样被我骂得狗血淋头更恐怖？”

叶清月：“……被骂。”她差点被骂哭了。

“那以后就给我厚着脸皮提问！有不懂的就来问！”

导师瞪了她一眼，“我又不是吃人的怪物！”

叶清月瘪了瘪嘴：“您骂我的时候有点……”

看导师又要动怒，她连忙从心地改口：“我知道了，我以后遇到不懂，一定会找老师您的，希望老师您不要觉得我麻烦，因为我真的很多东西都不懂……”

“知道自己这不懂那不懂是好事，学医最忌讳的，就是不懂偏要装懂！”

那位导师也如她所说的那样，对叶清月有问必答，为叶清月打下了坚实的医学基础。

直到今天，叶清月都很感谢她，也牢牢记住了那句，遇到问题一定要去问，不能不懂装懂。

“你说得对，想要在这条路走更远，就必须要厚脸皮一点，该问就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