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1 / 2)

不需要华丽的辞藻,在深夜,给予一个远归的人一个拥抱就足以。

淼给渊戴上围巾,又接过了沉重的行李。他看见那个斜插在大购物袋里的旺旺雪饼的一角,勾了勾嘴角,他那个没有和任何人说起的最爱吃的零食。

不像是渊读书的城市,南安市的郊区很冷清,路边随意散落的麦当劳肯德基的包装袋,夜晚有老鼠在垃圾堆里穿行。

淼提前在车站附近的酒店里开好了房间,是个标间,本就不是什么高档的酒店,大厅里昏暗得厉害。电灯泡也是那种用了很久的,打开开关好一会儿才恢复正常。

凑合一晚上,渊没有想着洗澡,草草地把脸洗了一下。她站在浴室里刷牙,哥哥在收拾她的行李,无非是把她叠的乱七八糟的衣服再叠一遍。

她靠着门口,含糊地喊了声哥哥。

“哥哥。”

“嗯?”

“我今晚还和你一起睡好不好。”

像是害怕他拒绝,她没有看他的眼睛:“我不和你抢被子。”

他没有拒绝,只是站起身把旁边的枕头拿过来,并排放到一张床上。

三点半,她靠在他的臂弯里,在黑夜里抬着头直视着他的眼眸,那双含着湿意的温良眼眸。她和他最不一样的地方就是眼睛,一双隐藏着海底即将喷薄的火山,一双如同冰川下的深潭。

她的双手穿过了他的腰腹,手心贴在他的背上,她的耳枕在他的心脏之上,两具肉体隔着厚厚的衣服依偎在一起。

她想了很久,她的指甲在他的背后划着他的衣服,她问:“哥哥,你会离开我吗?”枕边人的呼吸一滞,不可抑制地颤抖了一下,好像被人拆穿了什么天大的秘密。

他答非所问:“明天,我们要早一点去坐车了。”

渊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有些失落,不再言语,只是在他的怀里乖乖的睡了。不去问,就不会失望,不去想,就不会难过。她为什么要问呢,是她疯了,他没疯……

她太累了,像小兽趴在母兽旁边那样睡得很沉。她的头发已经长到了胸口之下,有几缕贴在她的腰窝上,随着呼吸上下起伏。

那个问题其实是有答案的,只不过是他不敢答,一个人面对另一个人连回答的勇气都没有。他想,这个问题或许该由他来问:“妹妹,你会赶我走吗……”

他不能将她占有,她是她,本该拥有一个美好的未来,而不该被他拽下泥潭。他或许在指望她知道之后得到妹妹的垂怜,哪怕只是她的玩物。

在大厦没有倾倒之前,他可以小心翼翼地去汲取一些留恋,未来如何……他闭上了眼,那就交给未来吧。

黑夜中,有老鼠啃咬电线的声音,它爬过走廊的墙角,皮毛蹭过墙纸,窸窸窣窣的。老鼠,一个夜行动物,只敢在黑夜中睁开它绿莹莹的眼睛,悄悄窥视这个不属于它的世界……

第0050章 糖包

九点,他们正式踏上回家的路程。十年前从那里出来,跨越了几座山,小时候的他们觉得出村子好远啊,好像他们走一辈子都走不出去的那样远。现在不过是两个小时的车程,山,再也拦不住他们了。

大巴没有到村子里,而是到了村外几公里的镇子上。那里还没拆迁,石子路上开的是各式各样的三轮车,电线杆上的电线盘根错节,犹如藤蔓。

着和以前他们住过的出租屋哪里不同,好歹出租屋那一带还是低矮的居民楼,到这里,居民楼都见不到了,是一个个矮小的民房。好一点的有二楼三楼,上面的玻璃是上世纪流行的绿色蓝色。不好的就是灰扑扑的水泥房子,木门前一个生锈了不知道多少年的铁锁,这也算是个门了。

其实,这里除了破旧了点也没什么不好的,大街小巷全是各式各样的小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