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玩得沉浸,柳在溪起了心思,抬指将其中一缕牵了过来,拇指中指合拢再弹开,将一条水流炸成水花。
她笑开了,看向卫则玉,后者便又引起数缕水流飞来,柳在溪伸手接了,两指并起就像打结似的给那水流系了个蝴蝶结,一托丢给卫则玉。
对方本来是要接了再给她扔回来,却不想背后那间厢房的门忽地打开,再就是沉沉一声低喝,如空中一声闷雷,将二人周身围绕的水链尽数炸碎,柳在溪被这水渍溅了一身,有些懵然地看去。
卫则玉已然转身行礼,恭敬道:“师父。”
她抚了抚衣袖上的水点,才站起来,正要行礼,听见那中石敦厚的嗓音响起:“早说便不让你下山,本就贪玩,又让你结识了更顽劣的弟子,如今还惹出了这一身伤,真是!”
这话怎么说的这么不中听呢?
柳在溪抬眼又垂下,想来这中石真人也是故意说给她听的,便没有搭话,欲行的礼也没有说出口,重新背手在身后。
“弟子知错……”旁边的人应该也是习惯了,非常顺嘴说了出来。
卫则玉姿态挑不出毛病,就是柳在溪偷偷瞥了眼他,发现这货是不是长得有点令人误会,怎么这样面无表情的时候,看着像不太将人放在眼里似的。
怪不得怪不得,感情这么些年,他师父一骂他,他就这样子,那人原来一直以为自己徒弟看不起他……
对方是俩真人,柳在溪惹不起,所以一门心思全放在卫则玉身上,她本就站得靠后,打量起来又方便,就靠琢磨点杂七杂八的找乐子,再就是和他一块窝囊,埋头挨训。
虽说主要训的也不是她,顶多就是阴阳怪气一下。
柳在溪左耳进右耳出在下面偷偷撇嘴,眼睛左看右看,忽然瞄到院外进来俩人,不是她师父还有谁。
她果断抬头:“师父,你终于来了,卫则玉都要被他师父骂哭了。”
卫则玉:?
对面的中石和昭离:?
清言本就不长参与各位峰主谈话,这时候柳在溪一句话和直接炸了他的脑子没什么两样,梅诗在一旁忍笑,上前一把将她拽来佯装恼怒道:“你这皮孩子,分明就是自己呆不住了,还拿人家当挡箭牌。”又怼怼清言,后者顶着张冰块脸,干巴巴道:“对不住中石真人,我这小徒弟调皮惯了,回去我一定好好罚她。”
柳在溪被梅诗捏着后颈,一直缩着脖子装可怜,这时候躲在两位长辈身后别提多有安全感了,还能扒着清言的袖子给卫则玉使眼色。
后来的两位真人在卫则玉身边,他只需要稍微侧目就能看到眉飞色舞的柳在溪,还有她看似严厉实则关心的师父。
说不羡慕是假的。
他垂下睫毛,听着几位真人又说了什么,中石不喜多事,便让他回去收拾东西,午后回程,然后便走了,昭离和清言都是玄阳派的,大概会一同离开,等会就是他自己一人
“想什么呢?”
肩上被猛拍了下,卫则玉眨眨眼,看着院中独剩的柳在溪,奇道:“你怎么没走?”
柳在溪背手围着他转:“还不是梅诗怕你孤单,让我来陪你。”转到他身前停住,一脸怀疑:“她不会是你派来搞我的吧。”
卫则玉心情忽然说不上的好,伸了个懒腰,先走了两步见柳在溪没有跟上来,又转头催促:“是又怎么样,不是说来陪我?走啊。”
这回眸,啧啧,风光无限啊。
柳在溪眯了眯眼,惊觉这人在某些时刻真是意气风发的好看。
她也不自觉的带上些笑,两步跟上又道:“哎,我觉得你就是太轴了,和你师父示弱又不会掉层皮,也不至于到今天这步。”徒弟和师父不和竟然是临沧界打听一下就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