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谢天谢地,飞快去收拾棋盘,叫他过去。
卫则玉棋艺说不上多精,解闷的水平,坐那就开始神游天外,想着别的东西,和对方礼貌搭几句话,手伸向桌角装满黑子的白玉棋罐,随意落子。
开始并无异常,只是一局中途,他忽然没了头绪,捻着棋子思索时,余光瞥见小臂旁的棋罐,目光便不由自主地追了过去。
这罐子怎么有点眼熟。
他抬眼看卫则玉那方桌角,棋罐同样的白,可也没有那股说不出的熟悉。
便借着未落子的时间问:“这两个罐子出自一人之手吗?”
沈叶白忽地笑了:“不是,你竟然能看出来,这还是我特意放在你面前的。”
卫则玉不解,盯着棋罐琢磨,听那人缓缓道来:“这是柳师妹离开前送来的,说是‘听闻谷主近来爱上了风雅之物,她没什么能送的,只有这棋罐’便送过来,让我们先用着。”
可这棋罐哪里是普通罐子,分明很久之前柳在溪得来的一件法器,还有能困住人的本事。
“原来如此。”卫则玉从那棋罐上移开眼,撑着下巴在这殿里环视一圈,扫过一圈侍女下人,没有其他身影。
看来是他想多了,卫则玉舔了舔唇角,又重新垂下眼。
“继续。”
之后,这两人便如相见恨晚,下起棋来可以说是废寝忘食,魔宫中的侍女来劝了七七四十九声,都未能将这二人分开。
他们从天黑到天亮,昼夜往复杀了三个来回,却依旧不停歇。
侍女第五十次来时见到那棋盘上摆放区域清晰的黑白两子,虽是不通棋术,却也知这两人估计下棋下到魔怔,企图用这烂棋将对方气死。
“沈公子,去歇息吧,谷主知道该责罚我等了。”她说。
卫则玉托着下巴半死不活:“去吧去吧,我在这等你。”
二人只不过是在这里等着密室中那几人的消息,沈叶白好去开门将人放出来,卫则玉这话也是这个意思。
就是说出来好像要再战几百回合似的,听得侍女眼一瞪就要着手给圣女告个大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