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好赶紧将那房外的结界撤了,否则罪加一等就不是在寒潭关一阵的事了。”
柳在溪打了个哈欠,仔细听他说话,幽幽道:“结界……说来说去是为了这东西。”
她拍拍脑门,笑意盈盈:“差点忘了,卫则玉是中石的小徒弟,折在曜川的确不太好办。”
万成也是被酒泡了脑子,现在两人一个比一个醉,能捋直舌头说话已是不易,哪还管什么漏洞不漏洞,一听这类似威胁的话,立马炸毛:“你敢!”
宁西林拉不住万成,也就不在他身上想办法,对着柳在溪坦白道:“飞舟现就在凤陵上空,柯无浪早便将船围住,明日一早玉虚的人就会赶到,到时候你根本没法走,别一错再错,我俩还能给你求求情。”
柳在溪指指万成:“就他?”
没吃了她就不错了还求情?
可现在的确不能再僵持下去,得先去把这迷糊脑袋处理一下。
她呼出口气,看向宁西林:“姐姐,你不是嘴很严吗,给玉虚门告密的是你,缉拿令也是你告诉万成的吧,真是叫人心寒……”
这话好像用了她浑身的力气,拖着长气,尾音几乎听不清,仿佛真的被伤透了心。
宁西林看着她,想起之前对方三番五次的暗示,无意中点她的身份,深夜和玉虚门通信,还有来询问万成的事。
桩桩件件都好像一个可怜兮兮的妹妹在请求别把她的事告诉旁人。
此番眼见她慢慢爬上红晕得眼尾,眸中都是委屈,宁西林打了个哆嗦。
完了,是愧疚在揍她。
“但事实如此,我没法”
“你同我一路,就连卫则玉都对你防备,可我从没对你撒过谎,也没想过要害你。”
宁西林噎住,这同样是事实,她那句话未完,咽回了肚子。
柳在溪拂了拂眉心,又看那宝盒:“多说无益,既然你们早已准备好要抓我,那我……等着便是。”
宝盒被万成用法力锁在半空拿不回来,她沉思一瞬,干脆也在上面加一道法力锁住。
“这东西就先放着吧。”
说完,她便头也不回地出了客舱。
桌前的万成愣了一瞬,还没搞懂那人怎么说着说着就走了,急忙要追,被宁西林按住。
“我去打断她的腿!”万成恨铁不成钢,刚起身又叫宁西林拉住劝阻:“算了,她明日也走不了。”
他原地站着一会,负气坐回去:“你就是受她蛊惑!”安静片刻,又细细询问她刚才去找卫则玉的事。
宁西林摊摊手:“结界解不开,听说那人阵术很厉害,估计也不是你蛮力能打开的。”
万成挫败化为愤怒:“难道就不管了?跑了怎么办!”
宁西林闭了闭眼。
先不说飞舟外面的禁制是柯无浪亲自出手,居然这么不信任,简直是公然拆他师父的台,就说柳在溪临走之前还对着宝盒念念不忘的样子,就知道她不知何时肯定还会再来捞一手。
总之在明日鸿川的人赶到之前,是不用担心柳在溪会跑的。
宁西林还是没忍住,决定放她回去一夜。
万成冷静下来也慢慢想明白了,头疼地看着空中宝盒。
怎么对这东西感兴趣的女人都如此麻烦!
*
房中。
卫则玉已经快睡着了。
可他闭上眼睛就能想到不久前宁西林跑来说的话。
那人风风火火喊着他的名字,然后一头撞在门上,撞出了一面结界,发现进不来后就喊他出去,还说他身上的鞭子是假,并不会伤害到柳在溪。
他不知道如何决断,干脆窝着睡觉,不一会,那人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