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神秘秘半天就这?
他揉着麻了半天的侧颈,迅速站直回看她,柳在溪倒是动作自然,让他拿眼神控诉也不太在意,就是又一次勾手。
卫则玉犹犹豫豫,还是凑过去。
这一次两人皆慢下脚步,诡异的同频着,阵阵的热风洒在耳廓上,莫名多了些将近未近的调戏感,卫则玉扶着手腕,用力捏了捏,想将抽风的筋按下去。
柳在溪说完,将人扶正,等了他半天没回话,便顺手拍向他的后背。
卫则玉一激灵:“啊?”
“发什么呆呢,我刚说的什么。”柳在溪审视他。
“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吧。”卫则玉使劲捏了把手臂。
这随口应付的不要太明显,柳在溪想忽视都难,她轻啧两声,一把拽来对方那条被死死按住的手臂,奇怪道:“我声音挺大的,怎么会听不清,你脑袋里在想些什么。”
卫则玉手还麻着,被她这么动实在难忍,又听她质问,破罐子破摔:“你小声说话很痒,直接这么说吧。”
“痒?”柳在溪哼笑,三两下解了他的护腕,卫则玉轻嘶一声,要去阻止她的动作,“别动了。”
柳在溪随意避开他,将护腕塞在他怀里:“给你治治,治好了好好听我讲话。”
“我好了,不用……”卫则玉有些不好的预感。
身旁人压根不听他的话,抻了抻窄袖袖口,手顺着袖口钻了进去,握上他的腕骨。
一直温暖的地方猛然伸进来一只微凉的手,卫则玉只觉得胳膊更麻了,甚至连人也是,僵硬地抬着手臂。
但他还是想挣扎一下:“我自己来吧。”
“不行。”
话音刚落,小臂忽地一痛,卫则玉咽下痛哼,瞪向柳在溪,后者问他:“感觉怎么样。”还尽职尽责给他把袖口折起来,绑上护腕。
“疼。”卫则玉诚实道。
“过会就好了。”
“……”
他无语至极,心里恨不得把柳在溪脑袋打到肚子里,让她尝尝自己肚子里的黑水有多苦。
不过这位庸医的确有两把刷子,最起码,抽筋是完美地解决了。
卫则玉抱紧自己的胳膊默默给她比了个大拇指。
柳在溪笑,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我那会说‘方子是给你写的,就一定是你能看懂的,猜猜看’。”
日暮,他们踏着大片的夕阳走在小道上,柳在溪往来看时,那双浅眸就映在橘红暖阳里,脑袋上毛绒绒的发淬着金,笑意在发酵,整个人在发光。
此刻卫则玉看着她,目光却仿佛穿过百年,去到了缎金峰的洞口,那里背手立着个云川新来的小师妹,也是这样笑吟吟地望过来,要请他去做客。
那日夕阳似火染在她身后,而重回眼下,落日如金,映照在她身前。
同样夺目。
他被染了笑意,嘴角无意识地勾起,从她月牙一样的眼睛上挪开,不合时宜地想到,魔族圣女似乎是比他大上数百年,自己这算是白得了多少年的“师兄”便宜。
思及此,笑容更甚,反搞得柳在溪疑惑。
“你猜出来没有,猜不到认输也行。”她说。
卫则玉将发散的思维扯回来,安抚道:“我想想。”
红花香,红花香。要是按照柳在溪的节奏,又加上能让他猜出来……
“啊,不会是红花的香料吧。”卫则玉恍然大悟。
“哎呦,还挺聪明。”柳在溪欣慰道。
红花香料是各种佩香中的辅料,寻常香铺里它有另一个名字,是个很常见的东西,可正因如此,才让人想不起来。
化骨剧毒怎么会被这区区小花中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