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便把怀中的女婴递到了茼蒿手上,说出口的话也有些讥讽之意:“我还没死呢,你想做这些宠妾灭妻的蠢事,也得等我和你父亲百年之后再有这胆子吧。”
沈氏素来爱用镇国公来压傅云饮, 本以为他会像从前一般沉默不语,谁知傅云饮却不甚在意地说道:“父亲又去了西北,只怕是无暇插手儿子这些许小事,只要母亲点头即可。”
沈氏愈发生气,只横眉冷目道:“若我不点头呢?你待如何?难不成你还要换个母亲不成?”
傅云饮只道:“儿子不敢,只是有一要事要单独与母亲说一说,若母亲听了,定会允了此事。”
沈氏见傅云饮态度有所软和,心口梗着的这股怨气方才消散了些。
傅云饮回神与莹雪耳语了些体己话,并对沈氏身后抱着阿得的茼蒿说道:“带雪姨娘去耳房歇息。”
茼蒿连忙战战兢兢地应了。
莹雪在耳房内稍等了片刻,又逗弄了会儿阿得后,傅云饮便从正屋内匆匆而出。
他一迈进耳房,瞧见的便是莹雪怀中抱着阿得的温馨画面,那颗心不禁又柔软了几分。
“母亲应下了此事,只是本朝抬平妻一事需要些在户部备上名份,还要让你委屈些时日。”傅云饮道。
莹雪听了自是惊讶不已,不过一盏茶的工夫,傅云饮怎么就说服了沈氏?她倒不知傅云饮竟有几分诡辩之才?
她便略点了点头,杏眸里很是有几分感动:“爷为了这事如此辛劳,倒是我的不是了。”
话音甫落,怀中的阿得便嚎啕大哭起来,傅云饮也顾不上再与莹雪说体己话,只蹙着剑眉问道:“她怎么哭了?”
莹雪见傅云饮脸上一副天都要塌下来的样子,心中只觉甚为好笑,她转过身避过了傅云饮的目光,便撩开衣襟喂起了女儿。
傅云饮这才了然,原是他的女儿饿了。
只是他瞧着瞧着,便有些意动,他也旷的久了,如今竟像毛头小子般浑身燥热。
莹雪喂好阿得后,回身瞧见傅云饮满脸胀红,颇有些疑惑地说道:“爷,您这是怎么了?怎么脸这样红?难道是生病了不成?”
傅云饮连忙摆手,眼神飘忽不定:“无妨,我为你和阿得择了个好院子,就在端方院的西边,毗邻假山石群,景致动人的很儿,你可要去瞧瞧?”
莹雪对住在何处并没有什么意见,她如今唯一的夙愿不过是阿得能好好地成长,以及她能有机会报仇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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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婉晴自然也听说了傅云饮带着莹雪入府一事,来递信的那丫鬟说的不尽不实,只说莹雪怀里抱着个孩子,且世子爷带莹雪走了正门。
这两件事都让刘婉晴心烦不已,前些日子傅云饮自个儿去了江南一事,本就让她心神烦忧,只生怕傅云饮会与莹雪再度藕断丝连。
她从前也得了莹雪在江南有喜一事,她只以为那孩子必是墨书的,如今见傅云饮把莹雪和孩子带回了镇国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