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翼寒打量徐战确实不像有事,便道,“走吧,我送你回去。”

徐战不能太躲着祁翼寒,转身同祁翼寒一起往家走。

“翼寒哥……”余玉芝在身后叫祁翼寒,她知道他是要去找黎臻,她不想他去。

祁翼寒停下脚步回身,高大身躯在月下更显颀长,他微微侧头,高挺的鼻梁在银辉的描摹下显出好看的弧度。

“不用等我,闩好门早些睡。”

说罢,也不等余玉芝再说什么,祁翼寒加快脚步同徐战走远。

余玉芝不甘地攥拳,冷得跺着脚关门落闩回屋去了。

黎臻沿着街边走,走没多远听到有人叫她。

“你是祁厂长的爱人吧?”

许振保去家具厂给打更的姨夫送饭,被姨夫指派去到祁厂长家看看祁厂长的爱人回家没有。

一个大小伙子去打听人家媳妇回家没有,许振保是抗拒的,但事关黎臻除外。

他是真心佩服黎臻的画技,想借机与黎臻接触上,如果能有机会讨教那就更好了,谁知却在路上遇到了黎臻,真是天遂人愿。

黎臻只顾想事情,听人叫她,抬头对上男人青春洋溢的笑脸一时没认出来。

“是我,许振保,你画的孩子速写我还留着呢。”

黎臻这才认出来,笑着打招呼,“许老师好。”

许振保被逗笑了,“你怎么跟我学生似的。”

黎臻闻言也笑了。

“你就叫我名字吧,要叫老师也应该我叫你才对。”

黎臻摇头,“不敢当。”

过于客气的谈话闹得气氛尴尬,许振保挠头。

“我姨夫让我去你家问问你回家没有,你这是又要去哪儿?大晚上的最好还是少在外面走。”

许振保打开话匣子话多得往外蹦。

黎臻向来不会在别人面前说自家事,抬头看到小卖店的牌子,指着道。

“我去买东西。”

许振保顺着黎臻手指方向看过去,发觉自己管太宽了有些讪讪。

“哦,买东西好……”

黎臻忍笑,“代我谢谢你姨夫,你也早点回去吧。”

许振保点头,问黎臻,“对了,黎臻同志,你有兴趣任教美术老师吗?”

“怎么?”黎臻不明白许振保为什么这么问。

“是我想找人接我的班。”

美术老师工资不多,但好歹是拿固定工资的,比在外面打零工稳当,一般人是舍不得放弃的。

“为什么?”黎臻问。

现在国家鼓励个体经营,他有种春风将至的预感,打算抓住机会干一番事业,不过黎臻是个不出门的家庭妇女,说了她也未必懂,许振保只简单说了自己的想法。

“我想自己试着做点买卖。”

黎臻上一世是北市美术协会名誉会长,许振保是会员所以认识。

许振保的画作可以说无甚可圈可点之处,但他创立的装潢公司趁着改革开放的春风蓬勃发展,全国各地遍地开花,赚得是盆满钵满。

“这是好事,我应该支持。”

黎臻当然不会放弃发财的机会,但她是个懒的,最烦人情往来,更不喜酒桌文化,所以她最倾向于投资入股,但现在说这些为时尚早,不如先支持他退下来,等他碰够了壁想明白该干什么后再投资给他绝处逢生。

这种投机的事黎臻不觉得是错的,人不经历磨难是看不清前路的,她不能因为知道结果就阻断许振保该走的弯路。

黎臻不反对已经出乎许振保意料,居然还能表态支持就更新奇了。

难道黎臻很需要工作吗?许振保问号脸,试探着问。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