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性子我知道，你走上这条路我听了都意外，说到底还是弟妹走得早，姣姣没妈妈，不然你哪里会这样。”戚远征说道。

刘奎听到这话是真绷不住，眼泪决堤了，身边是一个了解自己的人，在这样的人面前，他可以坦然的展露自己的内心。

刘奎从小家庭条件不好，能得到当兵的名额，还是因为父母都没了，政府特殊照顾，给了自己安身立命之处。

部队升职攒了钱、转了业，有了一份稳定的工作，才娶了媳妇，生了女儿，他真的很幸福。

只是这幸福短暂了些，媳妇生病，掏空家底，还背了债，也没能留住人，女儿也小……

那时候给自己提供帮助的也是老战友，但人不能总手心朝上的一味收取，人情是需要往来，而他没有往来的家底。

看着日益长大的女儿，没有妈妈，他就想把什么好的都给她，有人找上自己给些好处，拜托的都是小事，刘奎心动了。

而这种事情一旦松了，就有各方的人马找来，刘奎一开始会查一查再决定，后来自己手松的事被孙广华知道了。

孙广华是他的领导，他找上自己，刘奎当下就应了，领导带自己做事，那就是以后升迁之路。

只是刘奎没想到孙广华的心那么大，做的事那么大，他已经跟着了，就下不了船了。

直到姣姣死了，他刘奎已经完全光脚了，如果不是想着把这群人都拉下来，刘奎早跟着自己闺女一起去了。

“老领导，就算你不来找我，明天我也要去找你的。”刘奎起身走到房间放水缸的地儿，费力把水缸挪开，然后在下面撕开一张跟地面一样颜色的纸，露出了下面一个有裂缝的石块。

把石块拿出来，下面是一个小木箱子，刘奎抱起木箱子放到了桌上，“这里面是我这么多年调查的资料，咱们滇城的官是该换一些掉了。”

“至于段伟，他明日会去红星大队，老领导派人把他抓啦，总能问出他后面的人。”刘奎对戚远征的手段是信服的。

“段伟？”戚远征皱了皱眉，“姓段？”

刘奎点了点头，“明面上是找不出他是段家人的证据，而且他出生就在滇城，有父母，但成年后离开了，不再联系，他跟父母的关系瞧着有些奇怪，父母是听他话，并把人像主子一样伺候。”

“我也是发现了这一点，对他的父母调查了下，发现不是亲生的，是养父母，听说不上工，也没有工作，但家里就是不愁吃喝。”

“不过前年段伟的养父母都死了，溺毙的，总觉得有猫腻，可查不到什么问题。”

“段伟自己有工作，正儿八经的厂里安保科科长，他也不怎么去红星大队，反正我调查他的时候，一整年的时间，他就去了一次，还是给自己挑原石去的，孙广华小心陪着去的。”

听到“小心”二字，戚远征有些怔愣，就算段伟是段家人，也没到需要孙广华小心的地步吧，再怎么说，孙广华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郑挺来过滇城吗？”戚远征问刘奎。

刘奎一听郑挺的名字都愣了下，“他不是已经被抓了？”

但想到戚远征不是无的放矢的人，回道，“反正在我当公安的这些年，郑挺来过一次，四年前。”

刘奎自己说完，都愣了下，“邹健死之前，他跟着我一起见过郑挺，就在公安局，那时候邹健刚开始自己办事，投机倒把的游启红就是在郑挺来之前的几天抓到的。”

“这是第一面，第二次见面是在滇阁，孙广华请郑挺吃饭，叫了我，我叫了邹健，这是一辈子都不一定有的机会，那时候我邹健已经是我默认的女婿了，我想提拔提拔他，想他入贵人的眼。”

刘奎现在心有些乱，他知道戚远征不会莫名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