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子,主君太过分了。”初禾收拾着衣服,气呼呼地撅着嘴,“谁不知府里的账目杂乱无章?账房被他下了权,早就不干事了。”

“奴婢看主君就是被那姓阮的狐媚子迷了心智,净给大娘子你出难题!”

“无妨。”慵懒地撩了撩鬓发,宋蕴宁凤眼微眯,“既然这是烂账,我们又何苦去费力气。”

“大娘子的意思是......”初禾一愣,为难地低语,“大娘子想忤逆主君?那岂不是遂了那外室的意?”

“忤逆?”低笑摇头,宋蕴宁施施然起身,眉宇间清冷萦绕,“既为管家主母,断没有事事亲为的道理。”

偌大的宅子,什么都来问她,那要这些丫鬟小厮有何用?

“大娘子是想......”

“好了,寻几个机灵的小厮,随我去账房。”

乖觉地招呼了人,初禾扶着宋蕴宁开了账房的门。

不适地掩鼻,宋蕴宁扇了扇眼前的浮灰,蹙眉道,“这是关了多久?”

“奴婢听说主君从立府后从未管过账簿,想来账房也从未用过。”

“没脑子得东西。”

并不掩饰自己对萧渐清的讥讽,宋蕴宁差人将两大箱子的账本拖了出来,捻起一页翻了翻,笑意不达眼底,“若非将军府家业优渥,这府库早就空了。”

账目混乱,其中有多少贪墨可想而知。

“大娘子莫急,奴婢这就去准备茶水点心,陪大娘子一起看。”

“谁说我要看了?”将账本嫌恶地扔下,宋蕴宁迎着初禾茫然的眼神,淡淡开口,“去寻些桌椅,便让小厮们看吧。”

“万万不可啊大娘子!”随着初禾跪地,那群小厮也忙不迭地告罪,“大娘子,奴才岂敢私窥府中账目,求大娘子另派他人。”

“缘何不敢?”

宋蕴宁自若将众人为难之视线收入眼底,直接道,“是怕查出贪墨舞弊,主君追查?”

“大娘子饶命。”

“放心。”宋蕴宁缓步而行,如水的声音却透着不容置喙的威压,“这些账本只是杂乱,断不会牵扯贪墨,你们只管整理,我一应有赏。”

萧渐清虽无脑却不至蠢笨,自己与他貌合神离,他不会将涉及萧家耆老贪墨的把柄交于自己,那些想必早就被毁了,让她整理的这些账本只是想耗费她的心神罢了。

“这......”

初禾毕竟跟了宋蕴宁多年,心思稍显活泛些,扬起声道,“大娘子既已开口,尔等还有什么可怕的,只管安心做事,大娘子不会亏待了你们。”

“是是是。”

眼看着他们带着箱子四散而开,宋蕴宁这才接过初禾手中的斗篷,“走吧。”

今日得了清闲,她要去宫中看看小家伙。

一身粉蓝长裙,肩头笼着白纱斗篷,斗篷于行步间轻晃,似是雪中圣莲,飘逸典雅。

“大娘子,您可真好看。”

一时t晃了神,初禾由衷低喃。

自从大娘子与将军疏离后,倒是越来越好看了,比那未出阁个小姑娘还要漂亮呢。

“就你嘴甜。”莞尔敲了敲她的鼻尖,后者吐舌俏皮地向后躲了躲,“奴婢说的是实话嘛。”

“好了,左右今日天气好,我走皇宫权当转转,你不必跟我,去寻初夏玩吧。”

按礼制,初禾在宫外便要停步,倒不如她自己去。

“谢谢大娘子!”初禾眼睛一亮,兴奋地瞪大了眼,在宋蕴宁忍俊不禁的点头中乐呵呵地去端水盆,打算去给初夏擦身子。

......

一路慢行,宋蕴宁特意买了小团子小圆子爱吃的梅花酪,想着小家伙晶晶亮的眸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