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溪有些不乐意,但见宋蕴宁笃定便让车夫往海岸线赶,想着赶回来也不算太晚,早去早回。

泽州城靠近海岸只有一个村子有人居住,名为丰村,此地居民不以种地为生,全靠捕鱼为业,世世代代居于此地。

近来,旱灾频发,大半年竟无一滴雨水降下。

丰村村民最初还能以渔业生存,再往后海域内也无鱼可捕,彻底没了出路。

许多人只得背井离乡,当起难民。

马车来到丰村停下,宋蕴宁下车见村里荒凉无人,全都是逃难村民留下的空房。

南宫溪与她一起找人问了,说空出的房子全都交由里长统一保管,有好些人将钥匙一同易手,宋蕴宁便提出要租借一间。

“你为何要租借房子?”南宫溪彻底闹不明白了,荒无人烟的小村落,正对着的便是毫无生气的大海。

远远地有浪花打过来,宋蕴宁眺望远方,随口道:“我最近不想回客栈住了,就想待在这里看看海。你若回去便告诉初禾一声,就说我待一段日子再回,让她不要担忧。”

不等南宫溪再问,宋蕴宁立即转身来到里长面前,指着最靠近海边的那一间小木屋:“我要租这间。”

二话不说地给了一锭银子,宋蕴宁又补充道:“这是定钱,足够半年的租用时长了。若主人家觉得还不够,您便跟我讲。”

荒废了的屋子一文不值,里长点头如捣蒜,这屋的主人家早就不知去向何方逃难了,回不回来还得另说。

白来的银子可必须收下,里长笑呵呵地接过了钱,递出去一把钥匙:“好嘞,这是钥匙。”

“小姐看起来风度不凡,定是大家闺秀。夜里风大,您可注意着些。还有,海上若有渔船可不要招惹。”他临走前捋着胡子,神秘兮兮地嘱咐道。

南宫溪觉得宋蕴宁实在有趣,莫名其妙地突然说要在海边住下,行事作风看起来随心所欲,琢磨不透有古怪。

他叫下里长,在里长的手里租下了木屋旁的一个小院子,不但房子更大而且两个住处紧紧挨着。

“南宫溪,你为何也要住在海边?”

“就像你说的,我就不能看看海吗?”

宋蕴宁被南宫溪一句话怼得哑口无言,虽然奇怪南宫溪老盯着她不放,可倭寇当前,实在无暇顾及他。

又想着多个人照应也不是坏处,赶还赶不走,也就懒得去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