袍披在宋蕴宁身上,初禾回想了一下:“回小姐,天光刚亮。应该是卯正时分,您有事吗?”

心里悬而未决的事还没放下,宋蕴宁记挂着弟弟,随即挣扎着从床上起来,迅速地披上外衣,却还是冷得发抖。

脚放进靴子里,宋蕴宁头也不抬:“赶紧把马车备好,我得回一趟院子。”

“咱们不是昨夜才从院子里搬出来,为何还要回去?”初禾不解地递过擦脸的手帕,蹲下身子,帮着宋蕴宁一起系好鞋上绑带。

宋蕴宁二话不说拉开房门,脚往前走,却对着身后的初禾说:“我心里觉得不对劲,必须回去看看阿弟。你别问这么多了,赶紧去备马车。”

一转头,面前有人,宋蕴宁躲闪不及,直接撞上了那人的胸膛。

“小心点。”南宫溪皱起眉,下意识地查看宋蕴宁的眼睛,目光炯炯有神,“一大清早要去哪里,这么急匆匆的?”

后退两步揉着额头,宋蕴宁撇嘴:“要去哪里需要跟你讲吗?南宫先生。”

此话一出,她顿时觉得语气有些刻薄,昨日南宫溪还因为她与夜瑾煜的误会而白白受伤,况且南宫溪才治好了她的眼睛,难道睡了一觉就成了白眼狼。

“抱歉。”宋蕴宁向南宫溪的左肩看去,她拙略包扎的纱布已换新,“你的肩膀还好吗?有无大碍?”

南宫溪摇摇头,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将宋蕴宁的眼睛用布条围了一圈:“才复明的眼睛不可见强光。我若是这点外伤都治不好,神医谷传人的名头还是趁早别要了。”

隔着布条眨了眨眼,宋蕴宁勉强能通过布条纤维间的缝隙看清面前站着的南宫溪,视线范围会受到影响。

“先不跟你讲了,我有事先走一步。”

宋蕴宁与南宫溪道别,当她走到楼下时,初禾已将后院马车赶到了客栈本口,再三与宋蕴宁确认不必陪她同行后目送其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