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夜瑾煜一直在暗中观察宋蕴宁看的方向,他也注意到萧渐清坐的那首游船靠岸,萧渐清送一女子下了船,还以为宋蕴宁见萧渐清走了也无心游玩。

“靠岸!”

简短的命令,夜瑾煜面色沉重,远远地都能感受到他的怒气。

“多谢……”

宋蕴宁打算谢礼,对方一反常态地突然站起身来,气冲冲地出了船舱,看着夜瑾煜的背影,满头雾水。

岸边等待的姜南初看起来云淡风轻,实际迫不及待地等着宋蕴宁乘坐的画舫靠岸,她只想立马冲到宋蕴宁的面前告诉她事情的进展。

画舫的行进速度是一般游船无法比拟,很快便靠岸。

夜瑾煜早就在船舱外准备好了下船,不耐烦的表情,深蹙的眉头,无一不在彰显着他的心情,任谁看了都能得出生人勿进的结论。

下人开路,放下船板,他正要往下走。

“啊啊啊,蕴宁,宋蕴宁你可得好好谢谢我。这下你欠我的人情可不是几根簪子就能还明白的,那小子已经上套了!”

姜南初搂过宋蕴宁的脖子,冲上来就是一个全力的拥抱。

不安地看向夜瑾煜,宋蕴宁发现对方闹不清楚状况,正不知所云地看着两人,她赶紧推开姜南初,不好意思道。

“太子殿下见谅,这是国公府千金姜南初。”她顿了顿,转头对姜南初压低声音:“南初,赶紧给殿下行礼请安!”

错愕转头,姜南初抬头望去,看到不远处站着一位男子,仔细看去此人锦衣华服,难怪画舫上雕刻着盘龙祥云,如此霸气。

“臣女唐突,还望太子殿下莫要怪罪!”

姜南初赶紧跪下身子,剩下的就什么都不敢说了,原本准备好的一堆想与宋蕴宁说的话也忘在了脑后。

“免礼平身,你们到底在做什么?”

夜瑾煜质问宋蕴宁,一时间语气严肃起来。

“回太子殿下。姜南初是臣妾的儿时好友,这么多年以来亲如姐妹。今日游湖便是想让南初接近萧渐清,从而让萧渐清对南初起歹心,最后人财两空。当然,最重要的目的还是为了和离。”

担心夜瑾煜对两人有看法,还会连累了姜南初一家,宋蕴宁立即上前,恳切答。

夜瑾煜点点头,脸色好看了不少,皱起的眉头松懈下来。

“和离?原来如此。既然宋小姐与姜小姐是老友,冲撞孤一事便不计较了。萧渐清倘若真对姜小姐倾心,这种人是不该留。”

夜瑾煜不但情绪好了起来,还主动与宋蕴宁搭话,跟刚才判若两人。

搞不清夜瑾煜为何突然变脸,宋蕴宁模模糊糊扶姜南初起身,两人跟在夜瑾煜身后走,瞧出不对的姜南初满脸八卦。

“诶诶,蕴宁。这太子殿下不会喜欢你吧?”

“休要胡说!”

宋蕴宁立即捂住姜南初的嘴,低声警告。

游船的东湖距离闹市有些远,夜瑾煜派人将姜南初护送回国公府,之后便顺道接上了宋蕴宁坐同一架马车。

两人在将军府前道别,避开了萧渐清极其好友。

一回府,宋蕴宁便不像出门前这样与萧渐清争锋相对,她好像突然一下就想通了,放下与萧家的种种恩怨。

“初禾,去内院里请主君来福寿堂一同吃晚膳,就说是我说的。我出门时候嘱咐厨房多备了几个菜,替主君好好去去近日以来的晦气。”

宋蕴宁喜气洋洋地不停忙活,不停收拾着许久不用的小饭桌,抽空抬起头来嘱咐道。

这小姐一回来就像变了个人一样,初禾怀疑宋蕴宁今天吃错了药,将信将疑走到她面前,伸手放到她的额头上。

“这也不烫啊,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