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乾低垂眉眼,话说得平静,神色也比往日的锋利冷酷温和几分,但这份温和更多的是悲悯之意。

季蒙听得怔了怔,问:“那他就这么死了吗?文阳二当家竟然也……”

霍霄冷声道:“他之前说过,父母都偏心梅良玉,把梅良玉当做亲儿子。”

季蒙陷入沉默。

身为季家庶子,不被父母偏爱的感觉,他倒是感同身受,心里酸楚时,也为文阳辉不值。

“他不会就这么死了。”顾乾站在屋中阴影处,“至少我不会这么算了。”

这会已是深夜,舍馆也没什么人来往,梅良玉将虞岁带去石月珍的屋中安置好,留下石月珍帮她擦拭身子,这才出来。

苍殊打着哈欠站在堂屋中,目光打量着浑身是血的梅良玉叹道:“你也换身衣服吧。”

他问:“我去你那边拿,还是穿我的?”

梅良玉摇摇头。

苍殊说:“你就该同意我们今晚去机关岛的。”

梅良玉蹙着眉头,像是在沉思什么,他朝门口走去:“我先回一趟圣堂。”

“去做什么?”苍殊目光跟着他转,“先换衣服再去吧,你这样出去会吓倒夜巡的教习的。”

梅良玉:“那就吓死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