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了。”裘宁勉强扯了扯嘴角，“我这次再出国，大概不会再回来了。”

沈月悦有些惊讶，“这么突然？那……祝你以后顺利。”

和他本来就好几年没见面，沈月悦倒没什么不舍的情绪，只是觉得突然，她记得当初裘宁回国是打算在国内发展的啊。

“谢了。”裘宁深吸了口，细蒙蒙的雨在他头顶形成水雾，“月悦，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们当初没有断联，我也第一时间知道你家出事，我们……”

“那也改变不了什么。”沈月悦看着他，认真地说：“裘宁哥，就算你知道，那也改变不了什么，而且我觉得现在就很好。”

裘宁怔怔地望着她，似乎想辨认出她是否在说违心话。

可惜，他没找出来。

“你说的很好，是指裴青屿吗？”裘宁狠狠拧着眉，嗤声道：“月悦，你知道我的工作室为什么突然官司缠身吗？就是裴青屿指使的，能坐稳盛锦老总位置的人会有多好？”

“月悦你会被他吃干抹净的！”

听到裴青屿指使，沈月悦微微一惊，但很快镇定下来，“我有什么值得他吃干抹净？比起铂锐破产拍卖，现在难道不是很好吗？”

“裘宁哥，你别忘了我也是个商人，善良的好人是没法让集团走的长远，我觉得他这样就很好。”

“而且我和他夫妻一体，哪来吃干抹净的说法。”

连番的反驳让裘宁脸色彻底灰败，他抹了抹脸，叹气道：“抱歉，是我失言了。不早了，回去吧。”

“嗯，裘宁哥再见。”

沈月悦转身，却听到裘宁又喊了声，模模糊糊地传来，“林梵发的邮件和信件图，你有看到吗？”

“什么？”沈月悦回头，没听懂他在说什么，“你给我发了邮件？什么时候？”

“没有，没有发。”

裘宁摇头，心知那些东西肯定是被拦下来了，至于拦下的人不用猜也知道，就是月悦身边那个手眼通天的男人。

他露出苦笑，“再见，月悦。”

-

坐上车，沈月悦才开始逐句回想裘宁说的话。

裴青屿指使的？

她转眼去看裴青屿的神色，淡漠冷静，看不出一点情绪，察觉到她的视线，微微偏头，问：“聊了什么？”

沈月悦回答：“没什么，跟我道歉，还说以后要常住国外不回来了。”

“是吗？国外也不错，风气适合设计师，今天他也来扫墓？”

“嗯，以前我们两家关系挺好，爷爷也很喜欢他。”

听到后面这句，裴青屿黑眸微沉，“所以爷爷让他照顾你。”

“嗯？”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让沈月悦疑惑。

裴青屿：“初中的时候，我见过他，在走廊，他喊你出去，还揉你的脑袋。”

沈月悦两眼蒙圈：“啊？”

有吗？太久远了，沈月悦根本没印象，试图回想但连个影都没有。

忍不住说：“你记错了吧。”

“嗯，也许。”裴青屿点头，唇角勾起一点笑意。

被这么一打岔，沈月悦忘了问裘宁工作室的事情，事后再想起来让人去查看，说是已经解决了，裘宁工作室员工确实有抄袭，只不过之前抄袭的作者没什么名气和背景，这回碰到个硬茬，隐瞒身份在设计圈里混。

没想到踢到了铁板。

沈月悦心想果然，哪怕真有裴青屿的手笔在，也是他们自身有错在先，和裴青屿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们来到沈家还很早，凌灵和家里阿姨在厨房里准备晚餐，裴青屿和沈山在茶室喝茶，沈月悦来到爷爷曾经的房间上香。

茶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