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抬面仰天,无可奈何。
梨渺应和道:“说得有理,如此……阿朝便更不能轻易将符交与他人观看了,以免引来别有用心之徒。”
穆忘朝捏紧了书本,“查书无果,若不找人询问,便永远无法迈进一步。”
凝眉思索片刻,他蓦地看向梨渺,“渺渺继续在此研读,我去去就回。”
说罢,少年快步转身离开。
梨渺思绪一转,猜到他的意图,悄然跟上。
藏书阁四下无人,穆忘朝便去了东边的练功台,其他弟子的行踪尚不可确定,但悉星河每日必会在此练剑。
果不其然,他远远便看到了绿衣少女的身影,她独自立在台中,前方三丈处竖着张木片做的标靶,她站在原地半步不移,不断向前刺空剑。
“悉师姐,打扰了。”穆忘朝走到台边观看了片刻方出声。
悉星河转身看来,倏地咧嘴招呼道:“穆师弟,你怎么来了!”
她眼珠左右一望,惊奇道:“居然还只有你一人!从没见你与阿渺师妹分开,我都不习惯了呢!”
穆忘朝走上前,礼貌笑笑,“她尚在藏书阁,我突然有事打听,便先出来找师姐。”
悉星河收剑归鞘,爽朗道:“什么事,你说。”
穆忘朝:“师姐可懂符篆?”
少女左右摇头。
穆忘朝:“那门中弟子,可有人修符术?”
悉星河瘪嘴想了想,“越州这边倒是没有……穆师弟怎么突然对符咒感兴趣了?你用剑那般厉害,还想着修符术?”
穆忘朝低眸默了少焉,模棱两可地说道:“我与符咒有些渊源,其中一些谜团……需向精通符箓之人求教。”
少女若有所思,“掌门倒是什么都懂一些,可不知是否算得上精通,他老人家何时出关也未可知。”
穆忘朝垂肩暗叹,悉星河抬起眸来,迟疑出声:“倒是有另外一人,可能对你有用,只是……”
穆忘朝:“只是什么?”
悉星河的笑脸拧成了苦瓜,“只是那人是钟渠。”
少年眉头微动,是先前在藏书阁见到那位。
“钟渠背后也算个不小的世家,多做药材、矿石与符咒生意,家中必少不了药师符师。钟渠是钟家二公子,耳濡目染,想必懂得一些。”
悉星河说着,又露出纠结之色。
“你也知道钟渠那厮顽劣不堪,你找他求教,他狗头都要翘到天上去!”
穆忘朝暗自思索,这些日也与钟渠又打过几次照面,其人张扬在外,表里如一,虽言行可恨,但心机不足,未必会给他招来祸事。
他可寻机打探,应对一个纨绔子弟,对寻仇大业而言不值一提。
“多谢悉师姐提点。”
穆忘朝拱手一礼,正待离去,忽然被少女叫下。
“哎哎等等穆师弟!来都来了,不如也指点我一二。”
穆忘朝讶然回头,“我指点师姐?”
“嗯!你都能击败金丹期强者,指点我有何不可?这种时候,就别分什么师姐师弟啦!”
少女说得笃定又爽快。
她指向前方那标靶,道:“我正在练习凝结剑气,要能做到隔空击物,穆师弟,你会么?”
穆忘朝看着那平整无瑕的木板,心道,这是刺了多剑,剑剑未及啊。
他后退两步,拔出腰间剑,聚灵前刺,剑气破空而出,精准将那标靶中心刺出个透光的罅隙,而标靶屹立原地岿然不动。
悉星河缓缓瞪大了眼。
“这……如此精妙的控制,这比隔空毁物还难得多!”
震惊之余,她满是兴奋。
“我总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