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刹那憋红了脸。
“……胡言!我绝非此意!”
梨渺疑惑瘪了瘪唇,娇羞说道:“一同回房歇息,岂非阿朝的请求?何故这般激动。”
穆忘朝:“……”
他忘了,这元婴期的高人,实则是个不知床笫之事为何物的小姑娘,出言无忌,只是个巧合罢了。
“……并非如此,只是在劝你一人而已。”他支吾挤出了话语。
梨渺嘿嘿笑了两声,倏而眼眸一转,静滞了少焉。
“有人来了。”
她支起上身,转头望向后方。
不一会儿,绿衣的姑娘的身影出现在坡顶,她看见两人,当即笑开了颜,呼喊道:“阿渺,穆师弟,正找你们呢!我忘告诉你们,食堂每日酉时开饭,未辟谷的弟子都可前去用膳,眼下正到了时候,我领你们过去啊!”
“多谢星河师姐,这就来。”
梨渺看向面露难色的少年,道:“不必担心,你的那份,我偷偷帮你吃了便是。”
说着她便站起身,朝他伸出手。
穆忘朝勉强笑笑,搭上梨渺的手,撑起有些发麻的身躯。
二人走得近了,悉星河好奇问道:“你二人怎的在此地看书?也没张桌椅,无倚无靠的,多累人啊。”
梨渺微笑道:“图个清净,便随意寻了处地方。”
悉星河讶然:“藏书阁还不够清净?”
梨渺:“我原也这般认为,可惜被人打搅,我二人不愿纠缠,便离开了。”
闻言,悉星河张张眼眸,好似已有了猜测。“你们遇到的……是什么人呐?”
梨渺:“一位钟姓师兄。”
“果然是钟渠那个讨厌鬼!”悉星河忿忿然出声,反应极快。
梨渺:“果然?”
悉星河拧起秀眉,撇嘴道:“那家伙平日待谁都没有好脸色,仗着有几分家底和筑基后期的修为,没少欺负师弟师妹,我刚来门中时,便被他取笑了好一通,这里炼气期的诸位同门,几乎都被他使唤过。”
梨渺若有所悟地点点头,原来这姓钟的小辈言语刻薄,不止是对着她一人。
“哼,不就是筑基期嘛,等我破了筑基,定要与他一较高下,让他尝尝吾剑之利!”
绿衣少女越说越愤懑,仿佛今日受辱的并非梨渺,而是她本人。
梨渺配合地拉高嘴角,鼓劲道:“星河师姐定能如愿!”
“门中弟子如此蛮横,掌门与大师姐也不管教一二么。”穆忘朝忽地出声。
悉星河:“嗐呀,掌门是什么模样,你又怎会不知,又未闹得鸡飞狗跳,他怎会舍得出面管教弟子?”
“至于大师姐,她的确教训过钟渠几次,可又有何用,一次服软,下次还犯。大师姐面冷心慈,不忍下狠手,若换作是我,便将他舌头拔了,叫他再不能狺狺狂吠!”
梨渺睁圆双眼赞叹一声,“师姐所言有理,我学到了!”
穆忘朝不由得侧过脸来,心中纳闷,她学到什么了?
一路上悉星河刺刺不休说着钟渠的劣迹,梨渺听得兴致十足,这可比学识书上的文字要有趣得多。
不知不觉到了饭堂,悉星河暂且停了控诉,领着二人取了碗筷,打来饭菜入座。
饭堂内已坐了七八号人,听说梨渺与穆忘朝是新来的弟子,都礼貌打了声招呼。
梨渺看着桌上飘香的烧鸡卤肚,这些在凡界生活时可望而不可得的珍馐,进入修真界后,她却也未吃上过几回,她讷然动筷,一时有些感慨。
悉星河埋头大快朵颐,吃起饭来全然不像个秀丽的商家小姐,迅速灭了一半,她满足感叹道:“杨师兄的手艺总是这么好,每天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