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歌白双臂环胸注视着众乐修离去的方向,虽是感叹,却语气轻悠,神态自若,眼底反倒掠过一丝兴味。
“看来今兄也嗅到了隐情的气息。”靳无常双目轻眯。
“掌门,我们可要前去看看?”
穆忘朝敛眉正色,人命关天,可插手他人门派之事,还需自家掌门主张。
道人憾然长叹一声。
“毕竟于为师有过赠谱之谊,去见见她罢。”
几人去往落霞苑,院中弟子众多,连方才未参与排演的弟子们也听到风声聚了过来,因不知霞明死因,一时人心惶惶,四面哀哭。
云凌正在屋内检查霞明的尸身,神色低冷沉郁,旁人莫敢靠近。
霞明座下众徒及两位长老候在一旁,神色或怒或哀,氛围压抑,好似有重山压在众人头顶。
靳无常停在门外,看着怔忡的萧岚,轻声叹道:“萧道友,节哀。”
萧岚眼眶泛红,强忍着方未落泪,他恍惚看向客人们,动了动唇,却什么都没能说出。
那位潇洒恣意的盛月坊首徒变作如此消沉模样,梨渺怔怔注视着他,心底终泛起一丝涟漪。
她目睹师尊离世时,也是这般……不,比他更撕心裂肺。
唯在此刻,她方能察觉,自己也能通他人之感受,而不是一张看着他人痛苦难过、自己却不知该如何作画的白纸。
她失去师尊时的痛苦,比他人失去亲友时更烈。
这便昭示着,她对师尊的爱意,高于众生一切!
梨渺心中暗潮涌动,她掩饰着这独一无二的自豪感,柔声对萧岚说道:“萧兄,我理解你的感受,人死不能复生,还请节哀顺变。”
“师尊不可能平白死去。”萧岚垂首低喃,指节握得发白。
云凌缓步走出,神色哀沉。
萧岚听到脚步,当即抬起头,迫切问道:“坊主,可查明我师尊死因?”
“并无外伤,乃是心脉毁损而亡。”云凌惋叹一声,沉重闭上眼。
“突犯心疾?可前日我等与霞明交谈,还未见其异状……”羽山眉间染疑,与丹冬四目相对。
丹冬负手摇头,灰白的须发好似覆了霜雪。“世事无常,世事无常啊……”
“不、我不相信。”
萧岚蓦地出声。
“我每次为师尊熬制汤药前后,都会检查其心脉,近年师尊心脉趋于稳定,身体应当有所好转才是!师尊命陨,这其中一定另有原因!”
云凌:“我知你不愿接受,霞明乃本座胞妹,见其陨落,本座又何尝不心痛……”
说着,她深吸一口气,又厉了神色。
“或许如你所言,霞明之死另有其因,还需继续查证。若是受奸人所害,本座必剐其筋骨,决不轻饶!”
化神之气荡过院落,威震四方。
梨渺稳住身形,目珠微转,上前拱手施礼,道:“云坊主,晚辈懂些医毒之术,可否容晚辈查看霞明长老尸身?”
云凌目光落来,收了凌厉之色,略带打量。
羽山长老一手轻握于身前,温雅出声:“小客人心肠热忱,只是连坊主都未勘出异状,只怕客人要白费力气了。”
“此言差矣。”
靳无常衣摆扬起,阔步走出。
“羽山长老可别小看了我这徒儿,她虽年纪轻了点,修为浅了点,可医术天赋一骑绝尘,还未筑基便已是炼药高手,更有以只身之力救下半个唯我派之丰功伟绩,叫她试上一试,未尝不
可。”
梨渺转头看向靳无常,诧异于他竟这般大方地替她撑腰,她若当真是个炼气期小修士,还真无脸担他这番大言不惭的夸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