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还是多听听讲吧,能少一些非黑即白的判断。
“不提那些沉重的往事,给你讲些别的吧。”梵塔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我出生在梵音虫丘,梵音是地名,那片地区出生的畸体都属于梵音家族,所以我的主核是梵音幻象,嗯,主核就是受到主辐射源形成的畸核,一般出生地的辐射源就是主辐射源。”
“虫族产生高智慧子代的概率比较小,那一批螵蛸生出来的虫子都叫‘梵’,我也是万千小虫中的一个。在蜂后的庇护下,我和二代女王飞蚁一起长大,跟随她四处征战,联合众多昆虫家族,建立了翼虫部落,我也顺理成章成为翼虫部落大祭司。很久很久之后,新旧世界开始产生了联系,新世界出现了一些四处游逛的人类,我结识了一个在新世界写图鉴的少女,请她帮我选择一个人类名字,她说‘塔 ’,在她们的文字中象征着指引迷途航船的明灯,或是巍峨矗立的信仰,选择这个字作名字,意味着我将担负起指引的责任,被海浪冲刷生锈也在所不惜。”
林乐一趴在床上撑着下巴听得入神,机械小腿在空中交错晃荡:“怪不得名字这么好听。不愧是你,万里挑一的小虫子。你和我说这么多秘密,我会不会知道的太多了?”
梵塔轻声叹息,搓乱他的头发:“不和你说,也无人可说,不知道多少年没和人聊过天了,我那个年代,都还没怎么见过人类,所以也不流行蝶变,蜂后和飞蚁接连战死,我继续扶持飞蚁的女儿成为三代女王,战争不止,战友们有的牺牲,有的羽化消散,和我同时代的生物除了家乡的树,没什么活下来的,百年朝暮不过过眼云烟。”
“和我说嘛,我爱听。给我讲讲你的高光时刻,太精彩了。”林乐一好奇道,“既然你不老不死,为什么选择让容貌停留在这个年纪?”
梵塔想了想:“这样帅啊。”
两个人又笑成一团,有聊不完的话题,点着萤火虫灯一直聊到列车到站,这才穿衣服收拾东西准备下车。
两人走出暖厢,在车门前等待车停,外面比屋里更热,红狸市正是暑假,清晨也闷热异常。
两人之间突然拱进来一颗头。
“嗷。”鸟头伸在他俩耳朵边,发出一声狗叫。
林乐一惊声跳起来,转身抓住白鸟的长脖子:“坏了坏了坏了坏了坏了坏了,坐过站了,把它忘了,过焰顶山丘的时候忘了把它送下去了。”
他连忙请列车员过来,问他们返程的时候能不能把鸟捎回去,列车员说,这趟车接下来要去其他线路了,不走焰顶山丘,然后叽里呱啦催促他们尽快下车。
林乐一和鸟一起被扔下了车,列车嘟嘟冒着烟开走了,林乐一攥着鸟脖子手足无措,白鸟十分开心,叨了两下林乐一的脑袋。
梵塔无奈:“先养几天吧,之后我看看怎么给它弄回去。”
车站刚好建在袁哥小卖部附近,他们去小卖部买了套陆行鸟专用背鞍和缰绳,给白鸟套上,又买了满满一大袋鸟食和铲屎用具。
“新坐骑很拉风啊,雪山之行还顺利吗?”袁哥趴在柜台边和他们寒暄,“现在市区有点乱啊,魇灵越来越多了,很多市民被魇灵附体后吸干了精神,医院里现在躺满了植物人,灵协会也忙得脚不沾地,因为灾厄降临,街上到处都是卖假药的,还有假神棍,招摇撞骗,抓都抓不过来,我进了一批囚灵木块,都是灵协会的,我给你打个五折,驱魇灵你肯定有用。”
这小卖部最邪了,一进去就花钱。
林乐一一路骑着鸟回家,走无人的小道,街上人不多,有些店铺大清早就门窗紧闭,在营业的也门可罗雀。
“魇灵果然还是渗透过来了。”梵塔走在前面说,“新旧世界之间一定有扇门打开了,所以才会大量入侵。人类数量多,生活聚集,很容易有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