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跑了许久腿上一软,脚下一滑,直接栽进了一个人怀里。
沈羽澜抬头一看,才发现自己失足倒在了正在打猎的百里清淮身上。
百里清淮身穿一件雍容华贵的黑色紧身长袍,袍上绣着复杂的花纹,领口处点缀着金丝边。他手持一柄弯月形长弓,背后则有一套精致的箭囊。
百里清淮本是不会参加这些无聊的活动的,可他听南宫策说小殿下来了,于是换了套装束来到这里,步履从容地走过灌木丛,时不时的寻找沈羽澜的踪迹。
没想到没找多久“猎物”就自己扑了上来。
他的嘴角似有若无的透着一抹轻笑,“小殿下跑什么?”
“丞相大人,我……”沈羽澜连忙解释,但话未说完,就听见背后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
他忙转头望去,只见樊将策马飞奔而来,手中还握着猎弓,似乎正追捕着什么猎物。
沈羽澜脸色一变,慌忙躲到百里清淮身后,小声道:“是樊将在追我,他差点把我射成筛子!”
说罢,樊将已经来到两人跟前,见到百里清淮,表情微变,收住了弓箭:“丞相大人?”
百里清淮淡然道:“樊将兄,你在做什么?小殿下可是皇帝的心肝宝贝,你可别伤着他。”
樊将笑道:“丞相误会了,是陛下让臣特意训练质子的体力的。”
百里清淮挑眉:“即便如此也该有个度,万一伤了小殿下,你可担待不起这个责任。”
樊将稍稍垂首:“多谢丞相提醒,臣明白了。”
沈羽澜听了樊将的话,脸色变得惨白。
他简直不敢相信,原来这一切都是南宫策的意思,是他命令樊将来“训练”自己的。
沈羽澜回想起刚才樊将对他射箭的戏谑和残忍,心中揪起一丝寒意。
他难以置信南宫策会这样对自己,甚至命令人用箭招呼,差点要了他的命。
沈羽澜双手紧握,浑身微微发抖。他记得南宫策临走时叮嘱樊将照看自己,可没想到“照看”竟是这样残酷的手段。
百里清淮注意到沈羽澜的脸色和反应,心中了然。他淡淡开口:
“樊将此话当真不实,你我都清楚。陛下宠爱小殿下,断不会令人如此对他。你且回去复命,这事让本相来处理。”
樊将脸色一沉,还要辩解,被百里清淮一个眼刀制止。
他只得退下告辞,留下沈羽澜和百里清淮两人。
百里清淮看着怀里的沈羽澜,他双手紧揪着自己的衣裳,脸色惨白,眼角还残留着惊恐的泪水。
百里清淮轻轻用拇指摸了摸他的眼角,声音放得很轻:“难受了?”
沈羽澜面对百里清淮的关切,有些不知所措。他低下头,轻轻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百里清淮看他这个样子,心里明白他的感受。刚才樊将对他的恶意“训练“,已经把这个天真的孩子吓坏了。
“樊将位及将军,武艺无人能敌,若是想伤你,第一箭你便躲不掉。”百里清淮柔声道,“再说了,我们怎会让人伤你分毫?”
说着,他抚上沈羽澜的后脑,让他靠在自己怀里。
沈羽澜感觉到百里清淮温暖宽阔的胸膛,和轻柔抚摸自己头发的大手,心中慢慢平静下来。
他知道,至少此刻,自己是安全的。
金銮殿。
南宫策坐在金銮殿的龙椅上,眼神冷峻地睥视着殿中央跪拜的骊国使者。
使者约莫三十出头,身着骊国传统长袍,头上戴着一顶黑狐皮帽子。
“贵国遣使前来,想必是有要事相商?”南宫策沉声问道。
使者起身行礼:“回陛下,我们大王确有要事相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