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澜说的没错。”沈长青点点头,“我本就打算和你说明白。”
“你这次来……到底是为了什么?”沈羽澜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口。
百里清淮微微一笑:“当然是为了你,还能有什么?”
沈羽澜一怔。
他不由自主地望向自己的哥哥。
沈长青静静地品着酒,漫不经心地抚弄怀中一只玉佩上的纹饰。
“阿澜,”他忽然开口,“你愿意留在这里吗?”
沈羽澜怔住了。
他低下头,轻轻咬住下唇。不知该如何回答。
百里清淮微微侧过脸,伸手抚上他的发间:“小殿下,跟臣回去如何?”
沈羽澜抖了一下,猛地回过神来。
“……回玄国?”他有些颤抖地问。
百里清淮点头。
沈羽澜只觉心中五味杂陈,难以言喻。
百里清淮的眼神一如往常,温柔似水
他茫然无措地看向自家的哥哥,眼神里满是无声的恳求。
沈长青咽下最后一口酒,将酒杯往桌上一搁。杯中残酒溅出,在桌面上留下一抹深红。
“爱去不去,由他自己决定。”
百里清淮波澜不惊的道:“不回去也没关系。南宫策说了,江山为聘。”
沈羽澜闻言险些跌坐在地。
一个字一个字都像是重锤砸在心上。
“你说什么……江山为聘……”
他难以置信地盯着百里清淮,声音都有些颤抖。
这是什么概念?
南宫策竟舍得拿整个玄国来作为聘礼,仅仅只是为了娶他?
百里清淮继续道:“不仅如此,臣也有聘礼。黄金白银,各种稀世珠宝,只要你想,臣全部给你。”
沈羽澜怔怔地望着百里清淮,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可是……可是你们不是一直都厌恶我,鄙视我吗?”他嗫嚅道,声音微不可闻,“在你们眼里我就只是……一个被玩弄的娈宠……”
百里清淮的眉间凝起一丝忧虑,他竟无言以对。
暖风轻轻拂过,将花枝吹得轻轻摇曳。
沈羽澜低下头,隐约可见眼眶中的红肿。
他就那样轻轻颤抖着,像一只受伤的小兽。
沈长青叹了口气,搂过沈羽澜的肩头,让他靠在自己怀里。
“阿澜,不是你想的那样……”他的声音低沉而哀伤,“我们都做错了。可现在,哥哥希望弥补。”
“弥补?”沈羽澜抬起头,泪光盈盈,“可、可是……”
“南宫策吗?他前面或许是出于偏执的喜欢,可后面他该说爱上你了。”
百里清淮缓缓开口,“离宫前,你难道没发现宫里有人已经盯上你了?”
沈羽澜怔怔地望着百里清淮,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得点头。
“那是骊国之人,试图挟持你来威胁天子,夺取政权,使皇宫内乱。只要此刻再趁机发动战争,那么玄国必将风雨飘摇。所以南宫策便那样逼走你,让落衣尘伴在你左右,护你安全。”
百里清淮双手轻轻捧起他的脸,用拇指抹去他眼角的泪痕。
“你相信我吗?”他柔声问道。
沈羽澜的身子微微一颤。他凝视着百里清淮,目光复杂难明。
百里清淮就那样静静地回望着他,眼神深沉而真挚。
过了很久,沈羽澜终于轻轻点了点头。
“我相信你……他怎么样了?”
百里清淮微微摇头,“宫变虽然成功平定了,但是南宫策受了重伤。他性子急,怕你一直误会他,便让臣先来下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