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园中,绚烂的花朵盛开,蝴蝶翩翩,几只小鸟在枝头嬉戏。然而这温和的景象丝毫没能平复南宫策内心的不快。

这时,身后传来脚步声。南宫策回过头,正看到百里清淮大步流星地走来。

“陛下。”百里清淮行了个礼,笑容有些勉强,“使团到了?”

南宫策淡淡点头,示意百里清淮落座。

兄弟俩依然兴高采烈地寒暄,仿佛全然忘了在场的其他人。

“朕定下一个月后便带兵北伐,你可愿意效力于朕,共剿灭那可恶的骊族?”

南宫策望向沈长青,语气平淡。

沈长青闻言微怔,放在扶手上的手指不易察觉地一僵。随即又笑眯眯说道:“自然。敢伤害我的弟弟,那必定要付出些代价。”

沈羽澜微微一窒,抬头望向南宫策,目光晶亮。过了好一会,才低声问道:“陛下这次北伐,就是为我报仇的吗?”

南宫策注视着沈羽澜,眼中温和一闪而过,随即又恢复冰封。

“不只是这个原因,北边骊人一族一直作祟。既然有羽国大皇子相助,何不妨趁此北上灭了那群蛮夷。”

语气平静如常,却透着藏不住的戾气。

沈长青又问:“就是不知陛下是否能够忍痛割爱,处置了那骊国阿蓝?”

“有何痛的?朕这么多年只心疼过羽澜一人,其他人,还不值得朕放在眼里。”

宴席一直持续到晚上。

月色如水,将这座宫殿笼罩在朦胧的光影中。

沈羽澜显然喝醉了,整个人软软靠在椅子上,脸上带着酡红,嘴里嘟囔着听不真切的话语。

南宫策微微收紧了下颚,手指在扶手上无意识磨擦。

“小殿下,不太能饮酒啊。”百里清淮撑着下巴,微微失笑,目光落在沈羽澜泛红的脸颊。

沈长青也笑道:“他向来酒量不佳。”

玄宫深处,水波粼粼的池塘旁,一丛红蔷薇正傲然绽放。

此时,一高大猛壮男子姗姗来迟。

正是在羽国助羽国脱险的大将军,樊将。

樊将大步流星地走来,一身铠甲擦得锃亮,战袍猎猎飘扬。看来是刚从边疆征战归来。

他将目光扫过众人,落在有些醉意的沈羽澜身上。

其余三人的目光也毫不掩饰的落在沈羽澜身上,心中所想昭然若揭。

百里清淮转动着酒杯:“既然我们几个都争不过彼此,不如让羽澜自己选吧。”

南宫策闻言,眸光微沉。“也罢。我倒要听听他自己的意思。”他淡淡地说,嘴角噙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沈长青闻言轻轻皱眉,并未多言。

“他醉了,恐怕也答不上任何问题。何不过些时候,等小殿下酒醒之后,再由他慢慢决定呢?”百里清淮接口道,语气温和。

樊将双手抱胸,不语。

日上三竿。

沈羽澜喝了南宫策让宫女准备好的暖胃粥。

清粥入口,暖热了有些宿醉的身体。微凉的指尖也慢慢恢复了温度。

他坐在养心殿的榻上,长发披散,发珠在耳边微微摇晃。饮下最后一口粥,他抬起白皙的脸颊,轻轻呼出一口热气。

淡淡的红晕自双颊绯开,双眼微微发亮,嘴角是少许醉意。宽大的衣袍堪堪滑落一侧雪白的肩头,露出小半片胸膛,肌肤莹润如羊脂玉。

南宫策坐在案前,低首翻阅着奏章。听见动静,抬起眼来望向沈羽澜。

他伸出手,示意沈羽澜过来坐在身侧。

沈羽澜唇角微泛粉色,略有些喝醉的醺意。

像江山如画中的一尾游鱼,他顺着那只手的引导轻轻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