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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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砚礼穿着毛衣输液不方便脱,桑酒简单给他擦了脸、脖颈、拉下毛衣领口擦拭胸肌、卷起毛衣下摆擦拭腹肌……克服困难,一点都没少擦(摸)。
宋兰亭敲门进来,换上第二瓶点滴,“辛苦了小夫人,这瓶挂完,还有一瓶,你多盯着些,我在楼下守着,随时喊我。”
“嗯。”桑酒摆摆手,继续清场。
宋兰亭走后。
桑酒上床。
桑酒侧躺在鹤砚礼身旁,一手撑着额角,垂眸注视着昏睡中俊美苍白的鹤砚礼,这人儿是真美,真仙,也是真能装,真能隐忍。
明明病得她甚至怀疑自己误诊脉象,却在公众面前永远是无懈可击的印钞机器人,精力充沛,严谨强韧。
鹤砚礼也防她。
对她严防死守。
也是,站在鹤砚礼的位置角度,确实该防她。视角一换,连鹤砚礼厌她,反感她,阻挠她再踏进江北,都变得人之常情,合情合理。
“鹤砚礼,你这样,活得很累吧?”桑酒低喃,白嫩的指尖抚过鹤砚礼高挺优越的鼻梁骨,摩挲浅痣。
鹤砚礼不惜命。
所以,他握有江北顶尖的医疗团队,掌管着鹤氏医药集团,却医不好一个胃病。
所以,他在巴里亚玩牌时,算算时间应该刚出院,明知不能碰酒,他也遵守赌注,连连输牌后,灌下烈酒。
所以,他脚踝被车壳碎片划伤,一声不吭,在可以及时清理伤口的情况下,他藏着拖着,不上药,不管。
啧。
有疯批自我折磨的病娇文学味了。
“嘴唇好红……”
桑酒肆意欣赏窥探的目光,转落在鹤砚礼随着高烧温度愈发鲜红的薄唇,美人就是美人,天仙独一个儿,烧成这样,唇瓣却红得秾艳,勾人生疑揉弄。
指尖滑下鼻梁骨,落入唇缝。
桑酒下车时,大雪中,看见鹤砚礼的第一眼她就想这么做,他唇太红,她想揉一揉,看是否蹭掉颜色。
很软。
很烫。
蹭不掉红。
忽地,许是桑酒反复摩挲拨弄,动作太重,鹤砚礼睁眼醒来,狭长烧红的眼底迷蒙潮湿,他蹙眉,又闭眼,喉咙干燥刺疼,意识混沌不清。
思念入骨,梦呓呢喃,“……桑桑……”
第43章 :窒息温度,鹤总醒了
这一声桑桑没有发出音。
鹤砚礼喉咙像是烧坏了。
透明的输液管被鹤砚礼扯得晃荡。
躺在里侧的桑酒,慌忙趴过去按住鹤砚礼乱动的手臂,尽管及时阻止,但动作幅度太大,针头细管里渗出好长一截的血。
“鹤砚礼,你别乱动!”
桑酒一边攥按着鹤砚礼的腕骨,垂眸检查针头渗液的情况,一边扬声喊醒梦魇不安的鹤砚礼,估计是烧得难受,人没醒透。
针头滑出血管。
不渗液了。
得重新扎。
桑酒蹙眉松开了鹤砚礼的手,放弃制止,有点气儿,她转头嗔,很凶,“还是烧轻了,你擒贼练拳呢鹤砚礼,劲儿真……唔!”
微张的唇瓣被鹤砚礼重重吻住。
桑酒长睫毛剧烈地颤了下,根本没看清楚鹤砚礼起身袭来的过程,只感觉唇上一烫,汹涌灼热的雪松气息将她缠绕包裹,席卷吞噬。
只惊愣了一瞬。
桑酒便迎上去。
桑酒真切感受到了41.2℃的窒息温度。
鹤砚礼似乎还困在梦魇之中,扎着输液针头的大手扣紧桑酒后颈,鲜血顺着胶带流出,他吻得迫切凶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