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槐在心中道歉。

清楚他的那些话,伤害了鹤澜音。

他弯腰,轻轻把臂弯里的鹤澜音放到床上。

鹤澜音眉尖微蹙,环在苍槐脖子上的小手圈紧,似乎是在梦中感知到,能让她安心入睡的熟悉怀抱即将离开。

纤长的睫毛轻轻颤抖。

白嫩细腻的手指掌心,摩挲搂紧苍槐的脖颈,不撒手,让他的皮肤温度滚烫。

苍槐两手撑在鹤澜音脸颊旁的枕头上,姿势暧昧,他健硕高大的身躯僵硬,外套脱掉了,他里面只穿了一件黑色短袖,此时,整条手臂的肌肉线条,都在克制的贲张绷紧,青筋脉络在古铜色的皮肤上蜿蜒。

很有硬汉爆发力的性感。

他不敢妄动。

甚至不敢触碰鹤澜音搂在他脖子上的手。

这是苍槐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看鹤澜音的脸,心跳猛烈,扑通扑通的一声一声撞击着胸膛,呼吸沉重。

他的目光,逐渐放肆。

从鹤澜音光洁的额头,到小扇子一样的纤长睫毛,肌肤白皙的如同剥了壳的荔枝,眼尾泛红,鼻尖秀挺,饱满的唇瓣红润,似是不安,唇线微微张开,绵长温热的呼吸浅浅,有时,会跟着蹙眉,呼吸深一些。

鹤澜音的一切,都在疯狂勾诱着苍槐犯错。

苍槐情难自禁的缓缓低头。

他不亲。

他不配。

他只是想离鹤澜音的呼吸近一点,再近一点。

在汇缠的呼吸中,不碰到鹤澜音的唇,他隔着空气,描绘着亲一亲。

鹤澜音却在此时动了一下,不小心扯到脚踝上的扭伤,人软绵绵的娇哼着,疼醒了。

她睁开水雾朦胧的美眸。

在看到苍槐的那一刻,鹤澜音以为是梦境,几月未见,说不清是怨,是委屈,还是思念的情绪,瞬间占据她困倦的大脑。

不过几秒,晶莹剔透的眼泪珠子,颗颗顺着眼尾滑落,染湿枕头。

“……别来我梦里,我讨厌你苍槐。”

鹤澜音透着哭腔的娇音颤抖。

苍槐整个人无措慌张又狼狈。

就在他准备起身逃离时,鹤澜音搂紧他的脖子往下压,她抬头,张嘴,重重在他颈侧咬了一口。

唇瓣湿软。

牙齿用力。

咬得苍槐脊背酥麻,浑身仿佛电流划过,让他健硕的身躯失去力气,呼吸滚烫,血沸。

鹤澜音松开唇瓣时,舌尖尝到丝缕鲜血的铁锈味。

这一口,确确实实下了狠劲儿。

苍槐闭着眼,喉结滚动,让鹤澜音咬。

“我讨厌你,讨厌你苍槐……”鹤澜音哭着娇喃,一遍一遍重复着对苍槐的讨厌。

她手却搂紧苍槐的脖子不松,想让他抱。

鹤澜音赌气的不肯再说让苍槐抱她。

她不会再对苍槐,做那些‘坏女人’做得事情。

梦里也不做。

苍槐觉得她在践踏他,羞辱他,她会改掉的,会的。

鹤澜音就这么半搂着苍槐的脖子,哭喃着讨厌苍槐,渐渐闭上酸涩沉重的眼皮,娇喃声越来越小,哭着睡着了。

苍槐心痛至极。

等鹤澜音搂在他脖子上的手指,自然的松了力,他才握住鹤澜音纤细嫩滑的手腕,轻轻放到床上。

苍槐从裤袋里拿出干净柔软的丝绸帕子,轻轻地给鹤澜音擦去眼尾的泪痕。

烂掉的心脏仿佛被一只大手掐攥紧,让他疼得呼吸沉窒,眼底赤红。

他裤袋里的丝绸帕子,每天都会换一条新的,因为,他的鹤澜音大小姐,是金枝玉叶的娇气小哭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