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觉坏掉了太多年,久到,很多时候他都忘了这回事。

久到,记忆里食物的正常味道完全遗忘,他潜意识里,已经把腐烂坏掉的食物味道,当成食物的原本味道。

鹤砚礼无法为自己辩解,他不是刻意隐瞒桑酒。

纵有千万的难言苦衷,也掩盖不了,他的自私卑劣。

之前,他不敢坦白,是怕桑酒嫌弃他。

后来,他不敢坦白,是怕桑酒气他瞒着她。

横竖都是,他害怕失去桑酒。

桑酒见鹤砚礼又陷入歉疚自责的恐慌中,她伸手,擦去鹤砚礼眼尾的泪光,笑着嗔他,“不让我哭,然后你哭是吗?”

“鹤砚礼,我没有生你气。”

“以后,我当你的味觉。”

她指尖怎么都擦不干鹤砚礼眼尾的湿润。

鹤砚礼扯唇笑了笑,眼泪滚落到唇上。

他决定坦白,他隐瞒逃避的另一件事情,“桑桑,我其实很坏,很差劲,除了味觉,我还瞒你……”

“你把抽屉拉开鹤砚礼。”

桑酒打断鹤砚礼的话。

不想他用疯子形容定义他自己。

鹤砚礼一手搂着桑酒微微侧身,另一只手拉开书桌抽屉。

一份打开的催眠病历,映入鹤砚礼赤红的视线。

上面一笔一划熟悉的内心剖白,让鹤砚礼再次血液凝固。

九天没有见到她了,我快疯了。

想用链子锁住她,让她只看我,只有我,永远骗我。

我爱她。

这次,桑酒先比鹤砚礼做出反应。

她捧起鹤砚礼苍白冰凉的脸,吻掉他迅速坠落的泪,不再让他陷入任何恐慌,“我看到了鹤砚礼,你爱我。”

“我也爱鹤砚礼。”

“爱全部的完整的任何一面的鹤砚礼。”

鹤砚礼一颗心脏震颤滚烫。

他侧头亲吻桑酒给他擦泪的手指,情欲急切,汹涌,迫不及待的想要桑酒,想要用最直白最虔诚热烈的方式,来表达他满腔的爱意。

那些他清醒时说不出来的爱。

用身体力行一遍一遍回应桑酒。

“桑桑,我要你……唔!”

桑酒抬手捂住了鹤砚礼吻下来的唇,湿漉的眼睫微弯,“再忍一下宝宝,还有重要的东西没看呢。”

鹤砚礼哭红的双眼炽热似火,虽然很急,但还是听桑酒的话。

桑酒让鹤砚礼把催眠病历本拿出来。

鹤砚礼照做。

紧接着,他看到了,病历本下的戒指盒。

他藏在书房抽屉里,有时候会偷偷戴一会儿的婚戒。

桑酒那枚随便赏给别人的婚戒,也被他拿回来,放在同一个戒指盒子里。

鹤砚礼此时觉得,他在桑酒面前,再无秘密。

他拿出戒指盒子。

在打开戒指盒时,桑酒把手伸到鹤砚礼面前,红唇勾翘,“给我戴上,物归原主。”

鹤砚礼耳膜充血轰鸣,心脏超负荷的狂跳颤抖,呼吸发紧,连手中的戒指盒子都颤了颤,“……戴上,是什么意思?”

桑酒盯着鹤砚礼漆黑湿红的眼睛,看出他在拼命压抑着情绪,要一个清晰确定的答案。

她笑,“是,鹤砚礼从男朋友,晋升回老公的意思。”

鹤砚礼低眸,又落了泪。

拿出钻戒的手指一直在细微的颤抖。

钻戒缓缓穿过桑酒柔白的指尖,牢牢圈在她无名指。

桑酒也拿出鹤砚礼的那枚男士婚戒,勾唇,非常快速的给他戴上,故意逗他,音色娇柔,“我的礼礼老公,哭的真是勾引人,水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