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酒视线定住,低垂的长睫狠狠一颤。

一枚无比熟悉的圆形切割钻石戒指,映入桑酒眼帘。

婚戒。

她跟鹤砚礼结婚时的对戒。

之前签下离婚协议的当晚,她去酒吧嗨,一时上头加上多少有些鹤砚礼提离婚的赌气不爽,桑酒摘掉手指上的婚戒,随便赏给了一个男模。

鹤砚礼他……

桑酒啪嗒合上首饰盒子,放回原位。

她发软的胸口酸涩得厉害。

鹤砚礼不是放在办公室的抽屉里,他是藏。

桑酒心绪复杂,忽然间,似乎明白,鹤砚礼在缠绵温存时总喜欢亲吻她手指的原因。

任她恶趣味的拨弄薄唇,他滚烫臣服的吻,在她无名指停留的时间最长。

她没见过鹤砚礼戴婚戒。

鹤砚礼却又好像一直戴着他们的“婚戒”,沉陷在被他亲手结束的婚姻里,困住,出不来。

这场婚姻,于她而言是食色游戏。

于鹤老爷子而言是财团战略利益。

于鹤砚礼而言是顺势而为的清醒入局,逢场作戏……但,现在看来,桑酒红唇紧抿,她一点都不了解鹤砚礼。

鹤砚礼藏得太深,藏得太多,总以为对他有些了解时,却发现只是他愿意被她察觉看到的破绽。好似负重扛得东西太多,不得不卸下一些轻描淡写的晦涩情意,获取丝缕的慰藉喘息,才能撑下去。

桑酒换掉办公桌抽屉里的药瓶。

远离鹤砚礼的办公区域,如同鹤砚礼远离那层窗户纸。

她脱掉毛呢外套,放在沙发背上,美腿交叠,用手机点了一些健康的清粥炒菜,等着鹤砚礼散会。

大概十分钟后。

提前结束会议的鹤砚礼,一身冰冷气息地踏进办公室。

第 126章 :圣诞礼物,桑桑好甜

桑酒坐在沙发。

沙发的摆设是背对着门的位置。

视野盲区,加上焦躁不安,鹤砚礼没有第一时间发现办公室进了人。

他黑色西裤包裹的大长腿遒劲修长,步伐凌厉,一边朝着办公桌走去,冷白的手指扯开领带,抽下,扬手随意扔在一叠文件上。

鹤砚礼绕过办公桌,衬衫领扣已经被他解开两颗,似是烦闷窒息,需要顺畅的空气,他眉心蹙着,低眸拿起烟盒咬了一根。

点火时,鹤砚礼不经意间掀眸。

“啪嗒”一声,银色金属打火机摔落桌面。

鹤砚礼嘴里含着的香烟颤了一下,冰冷漆黑的瞳仁紧缩,随即泛起危险的暗红,他盯着沙发上的桑酒,牙齿重重咬了一下烟蒂。

视线相对。

慵懒地坐在沙发上的桑酒笑眸微弯,打破沉默又汹涌的气氛,“surprise鹤总!圣诞礼物!”

她指了一下自己。

特意挑选的红色针织裙,圣诞色系,肤白如雪,乌发红唇,明眸秾丽,一份漂亮得让人心颤罂粟般致瘾的礼物。

鹤砚礼拿下唇边的烟,喉结轻滚,他悄然舒了一口气,微挑的瑞凤眸幽邃潮暗,凝视着起身走近的桑酒,眸色沉沉。

他不说话。

从看见桑酒的那一秒,他的视线就黏在了桑酒身上。晦涩又滚烫,冷淡又深情,克制揉杂了太多情绪,他在生气。

桑酒拿起鹤砚礼扔在文件夹上的暗色格纹领带,真丝的质感,她勾绕在柔白的手指尖玩儿,夸赞鹤砚礼刚刚进门时单手扯领带的性感张力。

水眸灼亮真挚,“虽然鹤总看上去不太欢迎我,但是,看在鹤总湿哒哒的扯领带表演上,本大金主当你欢迎。”

扯领带,解扣子,咬烟,单指挑开打火机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