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结婚前几天就开始写写画画,方云季也没打听,他忙着另一件事。
结婚前夕,齐欢来了,他看起来很素静,他把名贵的包、首饰和房子都卖了,他之前去看过宋郅,宋郅颓然地穿着囚服,眼神中带着些许怨恨和后悔:“我要是没认识你就好了。”
那个时候,齐欢只觉得自己为他奔波游走是个笑话,回到别墅里,只有指责他晦气的宋郅爹妈,吵吵嚷嚷的,手机上炮友知道他没了金主都退避三舍,从前的繁华都好像是一场梦。
他的抽屉里都是宋郅的照片,和他的合照,单独的照片,只有最下面压着一张宋明宣的,很小,胖乎乎的,扭过头来看他,没长牙的嘴傻乎乎地笑。
照片的背面是小学的宋明宣用彩笔写的,“爸爸,我爱你。”
他打算去另一个国家定居,抱了抱宋明宣:“一转眼都这么高了……”过去的十几年都好像一场梦,儿子突然长大了,在他的漠视和虐待下。
结婚那天,安乐也穿上了白蓝色的公主裙,宋明宣穿蓝色西装,方云季穿白色的,宋明宣紧张地几乎戒指都拿不太好了。
牧师还没说完长长的前置条件,宋明宣就抢答了:“我愿意!!”
台下的观众都纷纷笑他,角落有个戴帽子的人也笑了,他看了看表,又眷恋地看了眼台上,新人笑得很幸福,十一点的飞机,他该走了。
“我没想过我能和他结婚,”宋明宣紧紧地捏着方云季的手:“我的家庭比较复杂,性格也很奇怪,孤僻又轴,我就想,我要是能一直陪他就很好了。”
“他会包容我的一切,我的怪脾气,我的自尊心,甚至是我对他做的很不好的事情。他让我觉得很安全,像是有个窝一样的感觉。云哥说我对他好,可是我只是做了一些我能做的,他就给了我一个家,一个安心的地方。”
他哽咽的亲了亲云哥和安乐的脸,好没出息,上台前本来都演练了好几遍不能哭的。
方云季摸了摸他的脸,他们两个人带着耳麦,说话尽管很轻,台下也能听见。
方云季说:“我爱你。”
宋明宣毕业之后去了一家三甲医院实习,他成绩很不错,老师建议他继续读下去。他离家也近,偶尔给齐欢打个电话,那边倒是一切都好。
实习的时候也有双性人或者小姑娘给他塞纸条,病人同事都有,后来他直接在自己办公桌上放了全家福,就差没在脑门上贴个已婚了。
安乐上的学区幼儿园,这是方云季排除了几家贵族幼儿园之后反复敲定的结果。方云季教育孩子也没打算让她多厉害多成才,既然取了这个名字,就只是希望她平安快乐。安乐的童年很幸福,想上兴趣班就去,家里也不从没逼她学过什么。她长得可爱,眼睛圆溜溜的又大又黑,每天上学雷打不动亲亲爸爸亲亲父亲,软萌可爱但是脾气也比较硬,有男孩想亲她都被她推倒了,那也是两口子第一次被叫家长。方云季表面上说回家教育孩子,到家了就直夸小姑娘干得漂亮:“好宝贝!晚上让你爸给你炸大鸡腿!”
招财被喂的又懒又胖,宋明宣倒是想给它减肥,可是小安乐总忍不住偷偷给它喂冻干,没办法,宋明宣和方云季只能每天花上一个小时逗猫。
那天方云季去给安乐掖小被子,小圆脸蛋肉嘟嘟的,攥着她的小熊手睡得流口水,他忍不住捏了捏孩子的脸,手感好得很。
“嘘,孩子睡着了,”他小声对身后的宋明宣说:“咱俩出去吃麻辣小龙虾吧。”
宋明宣即使过了几年也愿意纵着他胡闹:“走。”
那辆旧摩托早就不行了,宋明宣听安乐的话,买了辆白色的又漆了小安乐最喜欢的粉色,俩人骑着粉摩托停在熟悉的店面前,找了个塑料桌子坐下了,相熟的老板看见他俩,颠着炒锅一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