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不去了吗。

秋雨来的突然,市里连着下了一周的雨,电闪雷鸣。方云季几宿都没睡好了,他把小盒子安放在枕头下,枕着才能安眠。近期雨季绵绵,小盒子也不顶用了,他只能偷来宋明宣要清洗的卫衣,抱在怀里睡一个囫囵觉。

梦里的宋明宣走的很快,取而代之的是齐欢和宋郅,他们两个掐住他的脖子,不许他走。他尖叫一声,冷汗淋漓地皱着眉挣扎在梦里。

宋明宣看他这几天眼下乌青就知道他睡不踏实,入了夜都在门口搭个行军床睡,听了尖叫马上就冲进来了。床上的人梦里还拼命把那件卫衣抓得死死地,头发被汗水粘在额头上,喘着气摇头。

宋明宣抱着他,哄着他拍着睡,总算能安睡一会儿的双性人以一种奇怪的姿势缩在被子里,宋明宣想要拽出那件卫衣,让他睡的舒服些,但是卫衣被抱得太紧了,只得放弃。

兜里有纸张哗啦啦响的声音。

宋明宣把手探过去,摸了摸那件衣服的口袋,那张被他亲手撕碎的情书,被粘的好好的,装在一个信封里,大概是为了保护这封信。上面是他曾经写下的幼稚的告白,最后一行是云哥漂亮的签字,“我也一样。”

这封被撕碎的情书没想过可以重见天日,信封上的收信人是一只小狗的图案。

宋明宣忽然觉得呼吸不上来,像冰冻的血液被重新加热,他眼眶很酸,忍住掉眼泪的冲动,在方云季床边坐着,看了他一夜。

“嗯…”方云季醒的时候还有些晕,他很久没睡的这样好了,转脸一看,小狗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眼珠子都不错。一下子瞌睡虫就吓走了一半,他揉揉眼睛,头发乱糟糟的,胸露出一半,又突然想起来两个人不是这种关系了,把被子拽上去。

“哥。”宋明宣深吸一口气,他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我,我只想问你一个问题。”他咬了咬牙,眼眶有点酸涩,不知道是想哭还是熬了一夜的缘故,他捏着那封看了几十遍的,他自己写的情书,鼓起勇气:“我还可以喜欢你吗?我知道是我混蛋,锁着你,还对你做那些事儿。我又坏又幼稚,但我以后不会再…”

“好啊。”年长者红着眼睛,有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笑得却很温柔,打断他的忏悔:“可以。”

宋明宣哑住了,迟钝地伸出双手碰触方云季,在被默许地靠近怀里的时候,动了动手指,伏趴在方云季腿上,不动了。

方云季推推他:“嗯?”

“…不要看。很丢脸。”年轻人的鼻音很重,在他腿上洇湿了一块:“我好想你,哥,我去你公司附近打工,给你递了个气球的大熊就是我。我还给你送过一盒盒饭,你没吃吧?我塞了很多肉,你那天去喝咖啡看见我了吗?我在旁边拖地。”他蓦然想起自己囚禁的黑历史,怕云哥觉得自己变态,又急忙补救:“不是跟踪,我就是想能看看你。后来我怕影响你就不去了。”

方云季仰着头,心想还好蠢比小狗趴着哭,看不到他眼泪往下落的样子:“我都知道的。”他摸了摸小狗的头发,轻声问:“可以原谅我骗你这件事吗?”

小狗猛点头,给他睡裤都要拱下来了,像生怕他没看到,还补了句:“可以。”

他深吸一口气,捧着哭的嘴唇发颤的宋明宣的脸,轻轻接了个吻。外面阳光很好,照的他很舒服,他的眼泪滑落到接吻的唇齿间,咸咸的,可以相信另一个人的感情吗?他不清楚,但是他想试一试。

给他的三十六岁一个全新的开始。

方云季拉他上来睡回笼觉,小孩黑眼圈重的吓人,一夜没睡眼睛里都是血丝。难得像梦里一样可以相拥而眠,宋明宣却睡不着,谨慎地轻轻碰了碰有些肉的小腹,那里还没隆起一个明确的弧度。

他摸了摸方云季的头发,鼻子,脸,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