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得有巡逻的敲门。宣哥,你怎么突然想放鞭炮了?前两年我叫你你都不来。”
宋明宣抿了抿嘴,在电话那头没说话。
小胖馊主意多,他说:“要我说,宣哥你想过手瘾,你就买那个摔炮,虽然小,好歹有个响儿啊。哪儿有?我家楼下小超市就有,哪儿的小超市都卖。”
宋明宣穿了个宽大的羽绒服,骑了一个半小时的摩托车。大年初一开门的超市不算多,他的竞争对手又主要是刚拿了压岁钱的小学生。在某个超市,他扫荡了所有摔炮擦炮之后,一个刚拿了压岁钱的小学生看着空荡的盒子和他拎着的一袋子摔炮,哇的一下哭出了声。宋明宣手足无措地给小孩塞了一兜子,脸和脖子都热腾腾的。
方云季在家无聊的很,想了半天还是没忍住打了小孩的电话,铃声在门前响起,他抬头,小孩打开门,手上拎着俩黑色大塑料袋,宽松款的羽绒服塞得鼓鼓囊囊,脸冻的泛红,配上他的浓眉和冷峻的脸,活像是某种不法行动的犯罪嫌疑人。
但是一咧开嘴冲他笑,就不像了,像大狗。宋明宣换了鞋,献宝一样把袋子冲他打开,好家伙,里头的东西让方云季眼前一黑,各式各样的摔炮擦炮,成条塞在塑料袋里,还掉出几盒落单的,上面用浮夸的字体写着:惊天雷。配上散落在袋子里指节大小的摔炮,反差效果极大。宋明宣又在兜里抓出一堆小盒子,有叫震天响的有叫轰天炮的,千奇百怪形态各异。
方云季乐不可支,笑得坐在地上,却一屁股坐到摔炮上,啪的一声响。“宋明宣,你怎么买一堆这玩意儿?”宋明宣舔舔嘴唇,不好意思一样挠挠头:“买不到烟花爆竹。”方云季笑得肚子痛,又把这一大堆拍下来发微信给方玉成:“今年能放炮仗了。”
方玉成发出一条长长的语音:“云季你几岁了?小学毕业了吗?……叔叔我也想玩!你也太富有了吧!”后面那句是小虎。
小山一样的儿童炮仗堆在客厅的地板上,方云季随便换了条裤子,拉着宋明宣拎着这一大堆东西,下去跟小区小孩儿打擂。他摔炮多,小孩儿才不管你是三十五还是五岁,只要你有玩具你就是大哥。他俩身边围了一大群小孩,跟着一起玩小炮仗,楼下噼噼啪啪扔摔炮的声音热闹的很,没有当年放烟花的动静,但是好笑又温暖。
方云季整个人倚在宋明宣背上:“背我。”宋明宣捞着他腿弯背着他往前走,轻微的硫磺味和下雪的味道,脚下是咯吱咯吱响的雪地和小爆竹们的残骸。阳光晒得很舒服,方云季眯着眼睛歪在他肩膀上:“今天很开心。”
宋明宣把他往上掂了掂,安静又快乐。
“中午吃辣子鸡丁吧?”
“不行,后面还肿着呢。”
“啊…那辣炒花蛤呢?”
“也不行。”
“辣椒油总可以吧…”
“嗯…只能吃一点。”
“今天大年初一!”
“…干煸肺丝,我少放辣。”
方云季嘟嘟哝哝骂他死小孩,又不放心地讨价还价:“加点麻椒。”
太阳烤得人暖烘烘的,宋明宣把他放在阳台的摇椅上,又缠着亲了亲方云季才去做饭。
宋明宣做了一大桌子,两个人做一桌子的结果就是往下两天都要吃回锅年夜饭。允诺好的干煸肺丝多麻少辣,吃完了把碗筷往洗碗机里一塞,两个人开始打牌。
宋明宣和方云季打了一下午的牌,顶着一脸的纸条看雪。方云季用手肘捅捅宋明宣:“有个问题。”
“嗯?”黏着一脸纸条的宋明宣回头。
“打完牌了,我们为什么还要顶着一脑袋呢?”
宋明宣认真思考了一下:“对哦。”
无聊的笑话能让两个人抱成一团笑个不停,滑稽的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