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是来不及了。”

这边说着,皇上突然就吐了一口黑血,整个人的脸色倏然变得惨白,一头黑发也在眨眼之间彻底变成了白发,看上去好像老态龙钟,行将就木一般。

“本王去叫太医!”

齐宴离终于意识到,皇上中的蛊毒根本不是普通的,甚至可能眨眼之间会要了他的命!

贺潇潇当真是好狠毒的心肠,竟然连大齐的皇帝都敢谋害!

“宴离!”皇上用尽了力气,叫住了要离开的齐宴离,随后又看着因为在外头听到动静推门而入的齐秉钰,微微一笑说道,“有你们陪着朕这最后一程,朕也知足了。”

“父皇!”齐秉钰从怔愣中回过神,当下猛然扑了上来,红着眼眶连声道,“父皇,儿臣才刚刚回来,这么多年未见,您怎么能丢下儿臣,父皇……”

“以后有你皇叔照拂你,你依旧可以去做你喜欢的事情。”皇上看着齐秉钰,轻声嘱咐道,“这些年朕纵着你,便是知道你从未有过做皇帝的心思,让昭和派人接你回来,也是为了朕能见你最后一面。”

这些时日,他一直强撑着一口气,就是想要等所有的事情都尘埃落定。

“父皇,儿臣错了,儿臣不该任性的。”

齐秉钰到底落了泪。

其实,在他和宋若昭一同赈灾之前,他是真心想要做个开明的储君。

甚至他给每个弟弟都考虑了最好的出路,却不想他们的心思根本不在百姓,因为他们都想坐上那个位置。

心灰意冷之下,他再也不愿过问朝堂之事,借机进了宗人府。

结果那些人竟然想要他的命!

他真的不明白,他们明明是兄弟,为何一定要拼个你死我活?

“你最应该谢的是你皇叔,若不是他在,这江山社稷终归都是要落在你的头上。”皇上握紧了齐宴离的手,目光落在他身上,认真地说道,“宴离,是朕对不住你,最终还是将你扯了进来,贺潇潇……罪名朕已经公告天下,大商暂时不会再有动作,有周家……周家在那坐镇,总归可以放心的。”

“你别说了,本王让太医来……”

皇上打断了齐宴离的话,紧紧地握着他的手,气若游丝地开口。

“钰儿,你好好听你皇叔的话,有你们在身边陪着朕走完这一程,朕……很开心……”

说完这句话,皇上的声音戛然而止,随后他的手也垂落了下去,再无半点气息。

皇上,驾崩了。

……

“你觉得,你能毫无阻拦地出现在这里,又是因为什么?”

另一边,宋若朝并没有立刻回答陈启天的问题,反倒是淡淡地开口。

“陈启天,先前我听过你的事以后,总觉得十分敬佩你,可是明明你自己是女子,教导女子学了那么多本事,结果竟然是送到那些达官贵人的后宅中去,若是没用了,不仅不肯放人,还要杀了她们,你这样跟那些草菅人命的恶人有何区别?”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陈启天没想到宋若朝竟然会说这些,当下警惕地退了一步,怀疑地看着她开口。

“那些消息是你故意放出去的,目的就是为了引我回京城?”

“不错。”宋若朝倒是爽快的承认了,当下指着那牢房中的齐秉霖说道,“你知道他为什么会以为自己是齐秉霖,就是因为这些年不断有人在给他灌输这个想法,但实际上他根本不是你当初养的那个蛊人……”

“陈远之!”陈启天顿时想通了其中的关键,当下恼怒地骂道,“他竟然敢背叛我!”

“也不算,你这些年祸害了陈家村多少姑娘家,而他的女儿陈姣姣也因为蛊的影响开始变得疯魔,所以你让他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