癞五只觉得一股凉意顺着尾椎骨直接爬上了背。
先前他只是被能得银子的事晃了心神,现在想想,贾畅说得不无道理。
如今事情败露,那些人怎么可能还留着自己的命?
“是他!”癞五好似突然下定决心一般,指着人群中的男人连声道,“就是他给我五两银子,让我拉着自己的婆娘过来诬告百川堂卖假药的!”
“你少在这里血口喷人!”男人似乎没有想到癞五会攀咬自己,当下立刻怒声反驳道,“我与你素不相识,你不能因着你自己作恶被发现就要拖人下水吧?”
“大人,小的说的都是真的!”癞五似乎很怕男人,当下朝着贾畅求助,“就是他跑到小的家里,跟小的说,我婆娘是吃了百川堂的药才死的,还让我来这里闹,闹得人尽皆知还会给我十两银子,大人你看……”
癞五好像想起什么一般,从怀里摸出一锭银子,连声开口。
“这银子小的还没来得及捂热呢!”
“你现在有什么要说的?”贾畅看了那银子一眼,转头看向男人,微微眯起眼睛,若有所思地开口,“我瞧着你倒是有几分眼熟,你住哪里?叫什么?”
“你不过就是个仵作,又不是父母官。”男人避开贾畅的眼神,轻咳一声说道,“今日之事我本不过是看个热闹,方才若是有得罪的地方,还请诸位多多包涵。”
“看热闹?”薛琴嗤笑一声,仍旧记着方才这人说她老父亲的事情,当下冷声开口,“怪不得你方才处处阻挠人家报官,如今癞五指认就是你把屎盆子往百川堂头上扣,你还想道个歉就算了?”
“那……”
“我认得他!”
就在这个时候,站在百川堂门口的一个跑堂突然指着男人,对七月说道,“掌柜的,这人叫李康,先前来过咱们铺子里问诊,可说是问诊,他却一直四处走,完全不像看病的,所以当时我便上去问了他几句,他才找了叶大夫,后来叶大夫给他开了安眠的药物,所以我记得很清楚。”
在百川堂里的这些人都把这儿当做自己的家,所以今日这事在外头闹腾,可所有人都站在门口处,无形中也是一种声援。
“李康?”听到这个名字,贾畅有些意外,若有所思地问道,“若是我没有记错,你是李家药房的二掌柜吧?”
众人顿时惊讶地看向李康。
随着贾畅这么一提,有在李家药房拿过药的人也开始觉得李康格外眼熟,好像真的在那里见过他。
“李家……”七月先前一直在给如意发挥的空间,这会见提到了李家,方才上前一步,冷冷地盯着李康问道,“侯府宋大夫人这手伸得未免也太长了,如今竟然都用上这般下三滥的手段来对付我们将军了?”
这京城谁不知道百川堂是宋若昭开的,能让李家这般算计的,怕是除了李氏之外再无旁人了!
“我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李康当然不可能承认,当下扭过头就要走,边走边道,“这世道当真是变了,不过是看个热闹,竟然还能招惹一身麻烦,晦气!”
“站住!”
随着七月这话一出,李康的路已经被百川堂的人拦住了。
“你当我们百川堂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
宋若昭带着秦午等人抵达石山岭的时候,天刚刚擦黑。
“在这里安营。”宋若昭扫了一眼山上的情况,当下做出了决定,“明日再上山。”
这石山岭上的雾十分大,他们如今在山脚下,虽然没受太大的影响,但实际上能看到的地方也没有多远。
“让底下的人警醒些,今日守在一处,若是有什么事也好有个照应。”
秦午连忙应了,当下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