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程子阳,好似个傻子一样,真的以为自己是被薛长河掩护着逃了出来。

依着他那位姐姐的手段,若是没有她的首肯,程子阳怕是连程家大门都摸不到,更遑论他能离开京城。

秦午听到谷雨这么说,抬起头看了一眼宋若昭,随后又低下头专心致志地烤鱼,似乎对她们之间的话没有半点兴趣。

“圣上有意把水搅浑,那就乱点吧!”说起天子,宋若昭似乎有些无奈,但到底是微微叹了口气,“只希望他日秘密揭开,圣上能记得我这些年的功劳。”

“将军,如果圣上不记得呢?”沉默了一会,谷雨突然抬起头看着宋若昭,哑着嗓子问道,“我们真的要把自己的命运交到别人手上去吗?”

“谷雨!”

秦午不是听不懂。

相反,他是个聪明人,哪怕他不知道宋若昭和谷雨隐瞒了什么,可也听出了谷雨语气中的杀气,当下忍不住抬头叫了她一声。

“将军面前,休得胡言乱语!”

“秦午。”没等谷雨说话,宋若昭一边转动着手里的烤鱼,一边抬眸看向他,意味深长地问道,“若是我有一日也不愿让别人来掌控自己的命运,你当如何?”

……

就在于欣柔差点被气昏过去的时候,爽朗的笑声从外头传来,随后走进来一个衣着华贵的夫人。

于氏见到来人,顿时惊得起身行礼。

“臣妇见过长公主。”

这不是于氏第一次见长公主,自然是认得对方的,而于欣柔哪怕这会正在养病,也不可能无视长公主的存在,当下连忙起身下了床,跪在地上朝着长公主行礼。

只可惜,长公主半晌都没有说话,以至于二人只能跪在原处一动不敢动。

于欣柔刚刚没了孩子,这地上冰凉,此刻只感觉寒意顺着膝盖往腿上窜,以至于她的脸色愈发苍白,瞧着可怜至极。

“起来吧!”

眼见着于欣柔要撑不住了,长公主这才淡淡地开口。

“听闻老六在府里头养了个如花美眷,差点把宫里头那位给气死,所以今个儿本宫特地来瞧瞧热闹,倒是忘了你刚刚伤了身子,可有什么大碍?”

“回长公主的话,奴无碍。”

一个侍妾,在长公主面前那就是个奴才,自然也谈不上什么尊严脸面。

此刻能让她起来都已经是大发慈悲了。

“要不,本宫请太医过来帮你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