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护到什么时候?”
守卫长语塞,沉默不知如何回答。
强烈的无力感席卷而来,郁光长叹口气,转身回房,脚步却骤然顿住。
这个视角看起来最为清晰明了,房间内陈设没有太大变化,但所有花瓶、水杯类的易碎物品全都不翼而飞,尖锐桌角用防撞棉套着意思不言而喻。
恰逢艾伦端着餐盘上来,陶瓷碗和换成耐高温塑料材质,不锈钢勺换成木质羹匙,没有筷子。
心头滞闷,郁光语气也不太好:“艾伦,这些是什么意思?”
“王上怕您伤到自己。”艾伦放下餐盘,默默摆好汤菜,“郁先生,王上回来时特意准备了花束送您,奴拿过来给您。”
突如其来的一句让郁光像是故障的机器,一下子熄了火。
还是热烈如火的一大束红玫瑰,簇簇生机活泼地挤在一起盛放,鲜活得仿佛能闻到清晨采摘它时沾染朝露的泠香。
眼眶蓦地泛红,郁光抱紧花束将脸贴上去,脑海中闪过来滇州路上叶斯提起带他去雪山、花田的每一帧画面。
“学长还记得要送玫瑰啊……”
“等等。”他叫住已经走到门口的艾伦,垂眸试探道:“可以把花瓶和剪刀放回来吗?”
“这……”艾伦迟疑,“恐怕不行。”
“为什么……我想把玫瑰放进去,没有水,它们很快就会死的。”
“但是,王上的命令……”艾伦后半截话戛然而止。
他瞧见少年自通红眼眶中掉落出来一大颗眼泪,砸在绯红花瓣上摇摇欲坠,最后滑入花束深处。
“花瓶只是用来插花,我又不会拿他做别的什么。”哭腔很重,艾伦嘴边重话说不出口,郁光又接着说,“如果你不相信,我把花束给你,你帮我剪根之后再插瓶送上来。”
艾伦挣扎思虑好久,纠结的表情摆在脸上,被郁光尽收眼底。
敛眸盖住情绪,郁光以退为进,抱着花退回到床边,低沉失落道:“算了,你走吧。”
艾伦站在原地没动,好几分钟之后,妥协似的叹了口气:“您把花给我吧。”
好在找到一只塑料材质的白花瓶,艾伦松了口气,侍弄好花枝插瓶后一并拿上楼。
郁先生也是个可怜人,自古以来,他没见过哪个爱上血族的人类有好结局。
他扣响门扉,门内传来少年低低的声音:“请进。”
房间内还是没开灯,窗帘遮挡,格外昏暗,少年抱膝坐在床上,长发披散,回过头看向他。
“花弄好……了吗?”郁光后半句声音陡然失落下去。
他看出来艾伦手上的花瓶并非最初那个瓷质的,黯淡而无光泽,猜得没错的话,应该是塑料制品。
床单下的手缓缓攥紧,郁光勉强挤出微笑,“放床边吧。”
艾伦依言摆好花瓶,余光瞧见一口没动的汤菜,他想说些什么,犹犹豫豫最后只说了一句:“郁先生记得吃饭。”
艾伦是铁了心不让他碰易碎物品,可越是这样便越有嫌疑,处处都透着怪异,无形中提醒他叶斯的伤可能并不简单。
郁光叫住艾伦:“艾伦,为什么你们现在都称呼学长为‘王上’了?”变化必然有其原因,强调身份无外乎几种可能性。
“纯血种一直都是血族的王。”艾伦模糊话题没有正面回答,却也印证郁光的猜测。
“真的有药可以治疗圣水造成的伤口吗?”
“这……自然有的。”
“那之前李管家的伤有没有好些?”
“……已经比之前好多了。”艾伦的回答跟上次并无二致,他分辨不出艾伦这话的真假,只能摆摆手放人离开。
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