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内夜晚的时间在叶斯那边就是白天,血族的会议大多在他们更适应的夜晚开始,所以郁光其实还挺感谢这时差的,不然自己睡前大概就不能跟叶斯通视频电话了。
几乎是摄像头刚开启,叶斯便蹙起眉,直接道:“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郁光拙劣的伪装没有逃过叶斯的眼睛,他丧气似的撇嘴趴到了枕头上。
良久,嘟嘟囔囔道:“你。”他少见地没有用敬称。
叶斯疑惑地望向摄像头,“嗯?”
“是您欺负我了。”他又换回了敬称,声如蚊讷嘀咕了句。偷文见过头七
男人愣神反应了一阵,失笑,“我过几天就回来了。”
“可是家里已经没有您的味道了,三天就没有了。”
少年看上去委屈极了,大半脸蛋埋进枕头,半长发丝凌乱贴在额头,眼眶微微泛红,可怜巴巴的。
叶斯叹气,有几分无奈,他活了么多年倒是第一次遇到这么难缠的小家伙。
“以后不会再有比三天更长的分别了。”叶斯怕下一秒小家伙就要掉金豆豆,赶紧换了话题,“不是说回来给我做蛋糕?练得怎么样了?”
郁光却是没太听清叶斯后面的话,眼睛瞬间亮了,他一下从床上坐起来。
“真的?以后你不会再离开三天以上了?”
“真的。”
得到叶斯肯定的答案后郁光脸上笑意更甚,亲了摄像头一口,随后说起红丝绒蛋糕的事情。
这两天他又尝试做了几次,家里叶斯请来的厨师也帮他一起研究,可算是掌握了确切的发酵温度和时长。
万事俱备,就等叶斯回来了。
视频电话快结束时,郁光突然叫住叶斯。
他摸了摸左耳的耳钉又看了眼床头边的鸦青,“学长这几天一直开着链接吗?能看到我?”
叶斯失笑,“怎么了,不愿意让我看?”
“没有,就是觉得有点别扭,我蛋糕烤糊的糗样都被看去。”他存了试探的心思,而叶斯没有反驳他的话,只说,“耳钉开启链接时会闪烁两下,遇到紧急情况可以联系我。”
结束通话后郁光在床上翻了个身,床头趴着的鸦青似乎正在熟睡。
他轻手轻脚地下床去了阳台。
郊区没有太多住户,光污染较少的天幕愈发深邃幽黑,衬得散落的星子格外闪耀,如同镶嵌在贵妇晚礼服上繁盛的碎钻,熠熠生辉。
郁光点了根烟,猩红燃烧的烟头忽明忽暗,也似繁星。
他闭眼,在脑海里过了遍方才视频通话中与叶斯最后的对话。
这两天他制作蛋糕时没有一次烤糊的,全都是质地太过稀软,但叶斯刚才没有反驳他的话,甚至都没有发现不对。
这说明对方并未时刻开着链接,这于他来说是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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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探之后,郁光瞒着叶斯去了趟南城第一人民医院。
昨晚视频通话中叶斯提起明天需要处理的事情有点多,郁光觉得这是个好机会。
如果等叶斯出差回来,他单独行动的机会就少了。
出门前,艾伦拦住他,询问他要去哪儿且想跟着一起去。
郁光有另外的打算,当然是一口回绝了,解释说想去买些新鲜的材料等后天叶斯回来给他做红丝绒蛋糕。
闻言,艾伦没有再坚持,只是叮嘱他注意安全。
打听几年前的病人信息是件困难的事。
郁光找了肿瘤内外科室的护士站护士询问,一连问了四五个都说不知道,倒是一个年纪稍大的护士拿着他显示照片的手机看过半晌说有印象。
“这小伙子我好像见过,姓陈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