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光若有所思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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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
郁光对今天发生的事情表现得若无其事,他也以为自己不甚在意,但淋浴闭眼时还是不可抑制地想起被血染红的布满裂痕的车窗。
水温被他调高亮度,水滴落到肌肤甚至有几分灼烧的刺痛。
他直挺挺站着,不躲不避,好一阵子才关水擦干身体。
抹开起雾玻璃上的灰白,郁光盯着镜中浑身都泛着粉红的自己。
吹风机半途被他关上,指尖摸了摸半湿润的发丝,他犹豫半刻,只是把台子上用纸巾垫好不被沾湿的发绳带到手腕上,又戴好耳钉,拿了根毛巾出去。
叶斯听见响动,随手合上书,“怎么又不吹头发就出来?”
听出男人语气里没有责怪的意思,郁光也不遮掩,抿了抿唇,直接道:“想让学长帮我擦头发。”
叶斯挑眉看他,眼神中带着揶揄,好一会儿才点头,“行,过来。”
郁光爬上床蹭进男人怀里,真丝睡衣滑溜溜的贴到脸颊很舒服。
叶斯失笑,声音通过胸腔共鸣穿到郁光耳廓中有些失真:“起来,这样我怎么擦头发。”
“不要,就这么擦嘛。你在车上说过晚上可以抱个够的。”郁光赖着不走,搂紧男人窄瘦但有力的腰。
叶斯叹了口气,纵容地拿起毛巾包裹起少年的头发揉擦。
小家伙的头发慢慢长长了,柔顺纤细,披散在身后一副温柔乖巧的模样。
擦头发的手偶尔会碰到左耳的耳钉,郁光突然问:“学长,耳钉一直能听见我说话吗?”
其实他心里早有答案,耳钉应该只有特定场景会连接双方,比如这次他食指触碰后,不然之前他瞒着叶斯做的那些事情已经暴露了,但还是想确认一下。
男人沉默一阵,选择隐瞒,“只有链接后才能查看你那边的情况。”
他没撒谎,但也没告诉小家伙他这边是主契约,能够不限距离随时选择链接,他没有随时开着链接的癖好,最近许多事情需要处理,耳边有杂音会让他心烦。
其实叶斯能看出郁光在知道这枚耳钉陈朝然也戴过之后就不太喜欢了,他思忖了几秒,隔着柔软毛巾揉了揉小家伙脑袋。
“过几天是不是放假了?”
“嗯。明天考完就放暑假了。”
“那后天陪我去个展吧。”可以重新买一块宝石去定制新的耳钉,就是浸泡血液变成契约媒介的过程有些麻烦。
郁光并不知叶斯心里所想,他从男人怀里抬头,桃花眼里闪着光亮,有些兴奋。
“什么展?我们一起去玩吗?”
“一个文玩展博会,你不感兴趣的话……”
“感兴趣!我去!”郁光急切道,话音落下才察觉自己反应似乎有些太激烈了,讪笑一声,撒娇:“还是第一次说要跟您出去玩,是不是有点没出息?”
“没有,很可爱。”今晚的叶斯格外好说话。
郁光一抬眼才发觉男人正看着他,狭长菱形的凤眼中像含着落日余晖又像是黎明前的海面,浩瀚缥缈得叫人一眼沦陷。
恍然间,郁光觉得那个问题的答案也不甚重要了。
永生的陪伴固然奢望,当下这一刻就很美好。
一夜无梦,他没梦见那面血红裂纹的车窗,这一觉竟是难得的安稳。
第二日醒来时身边依旧没人,叶斯大抵是半夜又离开了。
郁光心中有些失落,但更多的是习惯。
这次事发,元老院那边的要处理的事情应该蛮多。
今天他起得早,要考三门科目,其中一科安排在早上八点半开始。
叼了片面包带了盒牛奶他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