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姗姗来迟的叶斯,四枫院隼自嘲笑笑,打趣道:“这个新来的宝贝好像格外宝贝一点?好像也不算新来的了,毕竟都在这儿住了这么久了。”

叶斯冷冷斜了眼,绕过四枫院隼直接下了楼

“只逮到这个司机,另外两个跑太快了,追了我十八条街还是给跟丢了。”

叶斯下垂眼帘俯视被铁锁链捆绑跪在地上的吸血鬼,血族阶级中最底层的奴隶。

“元老院派你来的?”

跪着的人没说话,一动不动弓腰低垂脑袋,四枫院隼啧啧几声,抓着头发把人提溜起来。

“问你话呢,哑巴了?”

像是知道自己被抓住的既定命运,跪着的人一言不发,即便他已经被叶斯纯血种的威压摄得浑身长刺似的疼痛。

四枫院隼撩着头发踹了一脚,“元老院吩咐你跟踪之后的动作是什么?”

还是没得到答案,奴隶闭上了眼。

撇撇嘴,四枫院隼深觉没意思,往叶斯身边靠了一步,刚想搭男人肩膀却被躲开。

他一愣,若无其事收回手,低声说:“这回遇到硬茬子了。”

“拖下去吧。”叶斯眼底情绪淡下去,转身走了。

叶斯空闲了几日。

这几日都陪郁光一起赶汉语言文学的专业课。

自从叶斯过来之后,学校里那个技术不怎么样的跟踪者突然消失了,彻彻底底,像从未出现过似的。

叶斯并不避讳在学校里展示两人的亲密,走在下课涌出教学楼的人群中,郁光总会试探地勾勾男人小指。

叶斯会微微停顿转头扫他一眼,像是心尖儿拂过一根羽毛似的痒痒,这时候男人才会牵起他的手。

这几天的日子过得郁光像浸在蜜罐子里的小孩儿,尝到太多甜头,所以那些许不完美的地方也能勉强压下去不多想

在某个寻常的夜晚,他靠在床头看着叶斯去洗澡前看过的《罪与罚》,浴室里传来淅淅沥沥的柔软水声,温馨又美好。

床头柜置放的手机突然响了。

是他的手机铃。

知道他手机号码的人很少。

谁会大晚上打电话来?

疑惑地捞来手机,屏幕上是一串完全陌生的号码。

他有种不好的预感,指尖在屏幕上长摁许久才滑动到绿色接听键。

“喂?”

回应郁光的是电话那头长久的沉默和错频的呼吸声。

或许是骨血相连的亲缘冥冥中难以斩断,郁光在沉默的呼吸声中竟有所预料。

眉头紧蹙,郁光刚想挂断电话,那头的女人开口了。

“郁郁啊,是你吗?”

“……”

叶斯湿漉漉地出来时郁光的电话早就通完了。

他把书签夹好,面色如常地跪坐起来帮叶斯擦头发这似乎已经成了两人之间心照不宣的小情趣。

只是郁光再没试过像掀盖头那样掀开毛巾向叶斯求吻。

今晚又与往常稍有不同,郁光因为那通电话分了心,擦拭发丝时偶有停顿。

这么多年过去,过去的事如浮空缥缈的云,飘来飘去又回到他眼前。

从他哥死去的那一刻起便注定了接踵而至的灾祸,十数年的隐忍与疼痛,他好像还是没能释怀。

叶斯按住他的手腕,连带着毛巾一起拉下来。

视线不再受阻,叶斯凝视他的眼眸,轻易洞察人心,“怎么了?刚才发生了什么?”男人视线微移,落到床头柜反扣的手机。

郁光也跟着叶斯看向手机,垂敛的眼睑颤了颤,嘴角刻意维持的弧度彻底消失。

耳边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