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鹿时夺门而出,湿淋淋地趴到水池边缘,他吐得太狠,最后根本吐不出来什么东西,食道被一阵阵的酸腐蚀,辛辣酸涩的感觉让他感觉胸口烧着潮湿的柴火,绵密的烟气堵塞到半空,郁结成他灰败的脸色。

夏行之跟着他过来了,蹲在他身后一下一下沿着他的后背顺气。水池里和周围都是水迹,一片狼藉。夏行之却连眉头都不皱一下,等着他稍微缓过来,说本来想安排一下让他和他家人见次面,不过林鹿时身体一直没有养好,所以计划一次又一次地往后拖。而且最近乡下也不太平,他留在那里的人说有别处的人来到了村子附近。说到”别处的人“的时候,他看见林鹿时的眼亮了一下,紧接着又低下头去。

”还有,“夏行之一边回忆一边摸林鹿时的脸,”上次走之前我也单独见了他们,他们还问什么时间打算要小孩,我说不急,但他们好像很遗憾的样子。“

”不过这个孩子也不会生下来,自己的双亲有一个是妓,将来要怎么在别的小孩面前说。“

借着养伤的借口,夏行之搬到了城外。这里是他的部队驻扎的地方,进可攻退可守。那三个不知道被谁当枪使的军官现在看来也不过是试探他的。开始接到线报说有人动了他查封的武器库时,夏行之还很兴奋,以为这就是叛乱者的余党。一面按照档案上的安排他们的同学渗透进去,一面按着他们的车牌号盯梢。

本来就是外地人来到这边,偏偏还不知道收敛,正撞上夏行之去查。

他们想要的武器夏行之给了他们,不过是在死后。夏行之把他们和武器扔到一块,沾了血的汽车也不能要,

汽油做点火剂,效果很好,连人带车都烧成了焦炭。夏行之还特意留了一点火药在里面,装作是附近的矿场炸山采矿。

结果查到最后发现武器不是他们自己找的,用来盯梢夏行之的人更是没有几个,只有他们住处明晃晃的地图标着城里的道路和布防。装也不知道装,夏行之阴着脸给手下人说前几日某地发生了山洪,到了下游发现车辆残骸若干,下属们领命而去。

做完这一切后他才能抽出时间去见何韵,她现在是其中一个人的参谋,事发的第二天中午就开始联系夏行之。何韵的电话第二次接到夏公馆,这次是夏行之接到了。“之前一直都是另外的人来接我的电话,夏督军这次怎么有空亲自来接我的电话了?”

“他是我的未婚妻,”夏行之不决定和她兜圈子,“何参谋居然到了这边,看来还是我们这里消息闭塞,只见了新来的军官,底下的人却还没来得及见面。”哽哆好炆請连係群1〇三?舞?四九??⑦

“夏行之,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刺都快扎到我心口上了,我才要问你们,想给我做什么?”

你约个时间,我们要见一面。时间和地方随你。他听到电话那边有其他人说话的声音,显然是沟通之后的结果。夏行之心下了然,但现在不是和何韵的上司见面的时候,只是淡淡的说,有什么事情,在电话里谈难道不方便吗?

夏先生,只有出之于口,入之于耳的事情才是最可靠的,过去我们都受过这方面的困扰,我想我们在这一点上都有共同的语言。时间和地点都是由你定的,我想我们已经拿出了诚意。

那次会谈的结果不得而知。但那三个人的家属也接受了夏行之给出来的说法,本来都是旁支的亲戚,认领遗物之后就带着追授的勋章和化好的殖骨回去了。何韵的上司已经没了,新任的军官还没到位,她这个参谋也就成了明面上的闲棋,她反倒不急着联系她父亲请求换一个地方,而是在这里不走了。

这些林鹿时通通不知道,随行来的私人医生遵循夏行之的指示把营养剂和安眠药打进他身体里。他睡着了,夏行之就出去见人,等他醒了也差不多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