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练字看书，听收音机，问他什么，他也不说。“

”那他有说过要什么吗？“夏行之喃喃道，说完又挥手，“他不会说的。“

林鹿时见到那个被破坏的木门拆卸换上簇新的，沾染血迹的毯子也被换掉。他不知道夏行之那日的迷香是从什么地方沾上的，但前几天他从花园回到后厅，就听见前门里隐约传来的求情声。之后他装作不经意地向李妈打听，结果被她一板一眼的全部吐露出来。一个下人如何知道这些？想也是夏行之之前就和她交代过的。他并没有发作，不动声色地听完，还和李妈道了谢。随后走入书房，站在窗边遥望白色的公馆大门，这时就不可避免地想到这所宅邸的主人。

前门的事情够那人从早处理到晚，他就不担心夏行之的叨扰。但这不是长久之计，他了解夏行之，那个人只会觉得这两日尴尬，过了之后便不再有什么记忆，把自己用枪胁迫威胁别人的暴行一笔勾销，恬不知耻地继续接近他。这宅子里全是他的耳目，他看的书，听的什么节目，乃至练字练的什么内容，只要夏行之想要知道，几乎就毫无秘密可言。

昏暗的夜很快被暖白灯光驱散，只有他一人在后宅夏行之多半出去应酬，或者干脆睡书房。这样过了几天，林鹿时就数着桌上的台历点日子。只有除夕，他无论如何也躲不过，必须和夏行之行坐在一处。

只是梦里的情形仍然昏沉黑暗，枪口戳着他的太阳穴，耳边的声音扭曲嘶哑到不似人声，叫他去死，也叫他不得生。好不容易从梦里逃出，眼前却是夏行之闭目的模样。

似乎是察觉到林鹿时有起身逃离的动作，铁铸的手掌不由分说拉他入怀中，好像是幼童藏紧了饴糖，不叫外人窥到一丝。

林鹿时不敢闭上眼睛，他说不清楚是梦境和现实哪种更为可怖。身后那人的呼吸缠绕在他耳边脖颈，鞭挞他的胳膊和肩胛。前几日养好的伤口，此刻也在隐隐作痛。夜深了，窗外风声撞击窗扉，他只觉得夏行之怀中比冰天雪地更为折煞人，厌恶与他共眠。

他不知道夏行之究竟什么时间来的，也不知道什么时间睡去的，更不知道现在醒来的时刻。窗帘缝隙里透出的天色也不甚明亮，照在同样没有血色的他的脸上。林鹿时揉了揉脸，冷不丁听见一声。

“醒了？”

正是闭目的夏行之，林鹿时见他醒来，愈发不想继续再在卧室停留，手下穿衣服的动作也快了几分。

“你八岁到的院子吗？”

林鹿时想都不想，”与你何干？难不成要从我祖上开始查起吗？“

”也难怪你说话不像城里的人家，鹿时是教书先生起的，老鸨哪会有这等识文断字的水平？”

”……“林鹿时不想和他再讲下去，但又觉得自己似乎不应该轻易离开。

“你不应该姓林，而是姓苏，是家里的老幺。这样说，你还甘心作妓吗？”

”我如何信你？“

林鹿时声音发涩，被打成娼妓至今，忽然有人声明他本来有堂堂正正的身份，不敢贪恋家人亲情，只求能洗去自身不堪回首的记忆。仍然是沉默，但手指已被夏行之勾住，干燥硬朗的掌纹抵入他的手心。

”你随时都可以问我。“

林鹿时沉默着，然后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伸手解开了自己的扣子，骑在夏行之的胯上，粉嫩的乳珠在空气里被冷得颤抖，随后嘴唇贴在冷薄的唇线上吸吮。夏行之没有说话，而是一手扶在他的脸颊旁边，没有加深这个吻，汲取林鹿时唇上的温度。

他喜欢极了林鹿时半垂着眼皮冷漠妥协的脸，求人的时候还带着一点自尊。接触就要压制，压制着掠夺的冲动。因此毫不掩饰直勾勾的眼神和起伏的胸膛，从唇上离开又贴到隐约盈满的胸脯上，轻嗅几下之后缓慢吸吮软肉，滋滋的泛水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