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邵白亭的计划吗?林鹿时闭上眼睛,被夏行之当作了信号,径直上前从他书桌的夹层取出东西,教他自己去看,不是别的,正是那日他不喜欢的书。
”我真是蠢,好为人师,没想到你倒是个惯犯,只怕那上面的文章,你比我都要熟悉。欺上瞒下,暗通外敌,好,好的很。”字字如冰锥,扎到地上碎裂,叫人不敢上前一步。“我晓得你时刻不想做这姨太太,可我没有欺瞒过你,怎样?你倒是从一开始就欺瞒我了,娼妓也是假的,接近我不惜自污吗?”
“夏行之。”林鹿时也头一次直接连名带姓地称呼他,咬着的嘴唇颤抖,绝望又愤怒。“一开始,是你自己瞒骗自己的。我确实是妓院的花魁,城破了也只是想要逃出城,被你手下的兵抓住,再被你撞见,做了你的姨太太。你可曾问过我的想法,一桩桩一件件事情,哪样不是你高兴了哄骗两句,不高兴了直接踹开?至于欺瞒?我入了这宅子便做不了主,欺瞒与否,也是我能决定的事情吗。”
“你要不要自己摸一摸,”他的簪子吐着猩红的果实,冷银色像是藏在青丝里的剑。水红色的长指甲强行抓住夏行之的手,逼着他伸进旗袍下摆,教他面对最不想面对的东西。“它还在这里,我从来不是你的什么夫人,而是一个男人,你憎恶着属于男性的部分,为此想尽办法叫我模糊性别,真是可悲。”綆哆?玟綪莲係裙1〇?⑵5⒉4⑨⑶柒
囚禁,逼迫,暴力1
夏行之带着憎恶新鲜出炉的脸在他面前急剧放大,距离太近以至于林鹿时能看见他眼里绽裂的红血丝。愤怒像雪谷之下朝他吹来的焚风,林鹿时周身暖融融,如果夏行之能一直是这种状态,他简直要高兴之极。哽茤好芠錆连鎴群壹凌⒊2五二柶玖?妻
军装包裹下的手臂遽然抬起,准确无误的环住了林鹿时裸露的脖颈,“你的上级是谁?”夏行之的口吻像审问他,他的喉头被扼住,无法给出答案,于是被提问者自顾自地补全。
“邵白亭。你们在医院里就事先设计好,专门在我背后搞小动作,我在问你,说!“他额头上的青筋一跳一跳,贲发的肌肉张开再合拢,绞缚在林鹿时的身上像蛮横行进的蟒。有点可惜,林鹿时眼前已经出现黑色的色块,只是说出这一个刺激人的地方,夏行之就承受不住,那这样的人势必最后会一败涂地,只是没有办法亲眼看见他的覆灭,多少有点不甘心。
”这样让你死,太便宜你了。”掐着脖子的手突然改揪着他胸前的衣襟,林鹿时被甩在地上,捂着喉头胸膛极度起伏,拼命吸食潮水一样快速涌上来的氧气。从死亡线上回来的人对死亡有着天然的畏惧,他隐秘地苦笑起来,这下子是真的求死不能,无论再怎么样,求生的欲望压倒了一切。
“你就在书房里反省,下次我再审你,最好能说出什么能让我有兴趣的东西。”夏行之温柔地摸着他的脸颊,“你应该知道上个坐我位子的军长,他的几个姨太太是怎么没的。但现在是年关,我不想见血光,你仍然是我的,姨、太、太。”
他起了身像格外开恩的主人,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倨傲。林鹿时嫌恶地错开视线,杀人诛心不过如是。他平生最恨的就是翅膀被剪断做深宅里的金丝雀,即使是沦为阶下囚,面前的男人照样也有法子攥紧了他的爪。
“夏军长慢走。”他用手勉强支起身子,朝门口嘶哑低语。
站在门口的身影顿了一顿,仍是快步走出去,书房的门拍打门槛,撞击发出的声响连下人们也噤若寒蝉。自爆炸案发生之后,林鹿时就被夏行之囚在后宅,对外声称眼疾,除了那个不知底细的书店外,裁缝店和画廊都揪出了几名传话的下属,但炸药的转运路线和负责引爆烧火的人仍在夏行之的掌握之外,年关之前的上城,过年的气氛冲散了一半,人人都在担心自己是否会是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