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所有进去的人都提前搜过身吗?”

“……是,是这样的。”那人眼见得鼻尖上豆大的汗珠滚落,“包括买票订位的人,我们都知道他们具体住在哪里。”

“那怎么还会放进刺客!”

那人嗫嚅着,还是旁边的人出声替他解了围。“军长,那人不是我们放进来的。”他颔首,旁边那人跨步上前,把手里的示意图展开放在桌子上,“这就是剧院里的弹道图。”

“根据事发时的口供,我们定到了几个包厢。其中两个包厢分别是烟草局家的三公子和城西布庄的赵老板,剩下的……颇为诡异。”

“我叫你讲。”夏行之的目光突然变得尖锐戾气,绷紧的身躯和线条硬朗的下颚散发出浓烈的压迫感,令人心惊胆战。那人顿了顿,喉结情不自禁地动了动,缓了一下摄人的气魄,迟疑一瞬才出声。

“中间的那个包厢……是空的。”

“空的?”他忽地转过身,“剧团的人都抓起来没有?”

“一早全都抓住了。”

“好,”夏行之面色稍霁,皱紧的川字眉不那么浓重,又马上转身下令。“你,找几个有经验的亲自去审,还有,盘查剧院的人数,马上就去。”

“是。”那人啪的立正,行了个军礼,领着后面的一队人出公馆。

屋内还剩下几人。一人等屋内的人走动后出声。“军长的意思是……这人是提前埋伏进剧院里的?”

“可局长成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那人是如何提前知晓他有听戏的爱好的?再者说,他杀那个姓龚的,能捞到什么好处不成?”

“好处?”夏行之靠在桌子上出声,“当然有,而且能捞到两个港口去弄货,姓龚的是从上面来的,如果和我们关系好,上头会让他下来调停吗?”

两人目光倏然一变,“……既然这样,军长,我看是时候要请家法了。”

“我有定夺,”他挥挥手,“做事干净利落一点,必要时,你们可以抓几个跳的杀鸡儆猴。”

剩下的两人领命步出公馆,留他一人坐在桌前,实在烦闷便从桌上的烟盒弹出烟卷,青灰色的烟气成缕地在他周边环绕,像拦着他不让他看清真相的雾障。他按铃唤来了佣人,“夫人的状况如何?”

“医生刚才瞧过了,说后脑受到了撞击,好在只是轻微的震荡,没有伤到神经,现在也是一会儿清醒,一会儿不清醒。”

“好,他要有什么事,直接向我汇报,其他时候听医生的。”

林鹿时应该是见过凶手外貌的人,后脑的撞击也是凶手所为。目前的形势,他必须要把林鹿时保护起来,就算他现在病情好转,也要装成昏迷的状态。他在沉思的时刻,一个军官敲门进入室内。

“讲。”夏行之挥手,那人便把外面等着的家仆引进来。“据他自己讲和佣人们指认,他是当日保护林小姐的仆从之一。”蓮傤膇薪请蠊喺裙4叁1陆3⑷澪??

“不问他监察不力的罪责就算好的,”夏行之用手帕擦拭手,轻蔑地扬起下巴,“这人还有什么话讲?”

“正是,”两人都是点头哈腰,“如果不是亲眼见到的情报,也不敢轻易上报到此处。”

“只是……”那家仆左右环视,眼神示意不能有外人在场,那军官识趣地走出会客厅,把门关上。

“现在只有我们两人了,”他走两步,坐到沙发上,翘起二郎腿,“说,你有什么样的事情?”

“当时人多路杂,卑职从楼梯上下来想去龚局长身边,可中途被人流冲散,躲到左侧门旁边的座位旁,当时看见林小姐只与一个杂役装扮的人相撞,接着好像有交流,便一齐向侧门走去。”

夏行之没有那个家仆预料中的那般大发雷霆,仍然翘起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