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又商量出了什么特殊情况,所以才去证实一下?”观察着岳听溪那副凶狠的攻击架势,蔺风轻不确定地猜测道,“你瞧,那些行尸的血肉越来越像真人,更逼真,也更难让它们失去行动能力。”
但无论如何,现下岳听溪都不适合待在外头,她推测归推测,还是赶紧传音喊人回来。
岳听溪也清楚自己应当保存实力,只是她如今实在太愤怒,非要发泄一番才行。
被蔺风轻一叫,她猛然想起秦溯流还独自留在休息舱。
大小姐昏过去之前,她们定了名为“死别楔”的魂契,又说了那样的话,万一大小姐醒来没看见她……
她没再想下去,只是顺手取了些尸血与再生能力越发顽强的血肉,瞬移至飞舟内,交由蔺风轻紧急研究,再给自己施了个净污咒,才返回休息舱。
她最不想见的景象还是发生了。
秦溯流不知何时苏醒、坐了起来,此刻怔怔地看向某一处,手也放在她先前坐过的地方,攥紧了褥子。
岳听溪立即大步赶过去,从背后拥住她,双腿也化作蛇尾,游上来盘在她身上。
“我没走!我只是……听到了一些混账话,很生气,气得要炸了。”她主动蹭在秦溯流肩头,如实解释,“你得休息,我就出去把尸鬼大军又打了一顿……”
“谁惹你生气了?”秦溯流刚醒过来,神魂损伤还有待恢复,声音听来有些虚弱,但更多的是轻柔,“入侵者么?”
这一飞舟里都是自己人,毕方从前再讨厌岳听溪,如今也晓得她脾气,不会主动去闹她,哪怕是急性子的摘星阁六长老柳霜寒,身旁还有五长老盯着,一出言不逊就会被呵斥,应该不至于冒犯她,而她似乎也并不在意六长老的冷嘲热讽。
那就只能是被谢芝关押到芥子冰轮内的入侵者了,不晓得听溪姐姐问了他什么,又或是从他记忆中看到了什么。
“嗐,他说什么我反而都不觉得奇怪了!”岳听溪叹了口气,拿出芥子冰轮,本想直接丢到床头柜上,又念及这法器原本是自己出钱赠给青玉山人的礼物,还是把它好好放在了秦溯流手边,啧啧连声,“这世间最令妖心寒的,莫过于信任者的背叛!”
其实情况远没有她说得这般严重,但她们与谢芝、世界意识到底还算盟友,亦是生存于这个世界上的住民,在自己所不知道的不知多少年里,仍受过世界意识的庇护。
也正因此,岳听溪无法像憎恨入侵者与穿书管理局那样,将祂们视作必须排除的死敌。
秦溯流的神魂还需要休息,岳听溪一边给她渡灵力,一边口头跟她复述自己从谢芝那里听来的更多真相。
大小姐先是惊愕,而后眉头紧锁,但听着听着,她莫名有了一种古怪的猜测。
尤其是听到岳听溪强调:“这家伙老笑!如此严重的大事,究竟有什么好笑的!”
秦溯流不敢说自己有多了解谢芝,只知道此法器既然能与眼里容不得沙子的青玉山人相处那么久,并且关系还算“融洽”,两者的品质里应当是有相像的地方,不然青玉山人早该冷着脸再三警告她们远离谢芝了。
她觉得谢芝的笑反而是一种明示的“就该如此”,但此法器偏偏又将世界意识与自己的罪行坦白了个一干二净,只要是反感这些事的人,就很容易被激怒,并且下意识将祂们视作敌对立场,一旦合作破碎,便要想方设法排除祂们,也就是所谓的“弑神”。
这让她不由得想:谢芝究竟是不是故意为之。
毕竟唯有拉足了仇恨,下杀手之际,才不会有一丝一毫的顾忌和犹豫。
倘若当真如此,那么谢芝和世界意识恐怕都不是很想继续活下去了,除此之外,哪怕解决穿书管理局的威胁之后,岳听溪不愿成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