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怀安送出玉佩后,躲过周子行探究的眼神,他扫视过一圈众将士抬高声量道。

“此番出征,只为彰显我大宋气度,论礼,我大宋乃礼仪之邦,但要打,我们也逢衅必战,为了家人,为了大宋,此战,必胜!”

此话一出,众将士气势如虹,周子行翻身上马,深望那一眼,他虽坐在高处,却总觉被宋怀安掌控与俯视,他受此桎梏,却也总受此庇佑。

此次出征,数十万兵马如同钢铁长河,挥舞的士旗火红如血,前排骑兵高立其上,也立的正是大宋脊梁。

······

军队入北,随着气温渐降,众将士也统一采购冬衣皮毛围护各类,已是入夜,周子行在大帐研究作战地形。

此地与北部狄子侵略之地不过百里,尽是一望无际的平原,而偏北等地却是山路崎岖,更是在重要作战地的鹰嘴沟有一险崖,这也正是狄子数次侵扰,却总能全身而退的原因。

正琢磨着,身后的门帘被掀开,走来的是卫阵,手中拿了些许物件,一份记录的册子,和一个袋子。来是报告冬季物资采买事宜,待到事情汇报完毕,二人又细商了一番作战策略,卫阵却依然没有离开的意思,周子行眼神示意。

“将军,那日出行,属下看见二殿下好像拿了什么东西过来,是什么要紧的物件吗?”卫阵问道。

周子行心中明了了,大宋的习俗,在武将出征的时段,皇室都会派遣重要官员甚至是王公贵戚进行送别礼,此次因为他与宋怀安的小矛盾,导致底下的将士开始担心君臣不和,特此来试探。

烈康伯爵府的嫡子,果然心思缜密,言语有度,因此周子行回复到“不是什么要紧物件,是二殿下为表对出征将士的关心,特此赶制的膝盖皮套。”

“二殿下有心。”卫阵说到。

周子行瞥了他一眼,见还是没有走的意思,心中隐隐,只见卫阵从身旁的袋子当中掏出了个毛皮什物,仔细一看,也是个膝套,里层更是加了保暖的羊绒,卫阵紧接着说到。

“将军出征经验丰富,又有陛下信任,此次出征也是胜券在握,只是属下资历尚浅,此番出行还是有些心有不安。”

“临出行前,陛下与二殿下皆为将士送行,属下心中十分敬仰,想是将军从小在宫里长大,自是备沐皇恩,因此想向将军讨些个皇家恩赏物件,来宽慰自身。”

“属下凭空来讨自是惭愧,因也准备了一副膝套,希望将军笑纳。”

周子行一时没说出话来,先前什么心思缜密,性格沉稳的话他统统收回,这厮明明是惯会信口胡说的。

首先,卫阵身为伯爵府嫡子,身上所寄厚望,年仅十六就被家父带去战场,出生入死冲锋陷阵,如今经验与策略比当朝好些老将还要精通些,较周子行自己来说,卫阵还比他早上战场两年,只是论起军功来,周子行更为惹眼。

其次,这种明晃晃拿着做好的膝套过来,装模作样的询问,并且满口胡说讨要皇家未婚omega做的物件,这种行为往小了说,是轻薄无礼,往大了说就是光明正大的耍流氓。

偏偏还用一嘴的漂亮话遮掩,加之此人是宋怀安亲点上阵的,周子行口上难以拒绝,便回头把东西找来递了过去说到。

“有此心,甚好。”

卫阵应了声,拿过那omega做的膝套,小心用袋子包裹了,在整理的时候,还能隐约嗅到一点omega身上沾染的信息素味道。

本是已到深夜,帐内一片寂静,此时却能清晰感受到来自地面的震动,周子行立刻起身,他很清楚,这正是军队中士兵与战马到来的信号,他与卫阵对视一眼,二人立刻冲出大帐。

尘土纷飞,临近的队伍燃着炙热的火焰,位于最前的骏马刹停在距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