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醉了,也都清醒。
酒吧里有两间小休息室,凌乱狭窄,服务生们偶尔会睡觉,夜深散场,顾拙言抱着庄凡心去里面休息。
床头上面是窗子,灯坏了,外面的路灯洒进来一点橙光,顾拙言弯腰把庄凡心放下,彼此的面目被那点光照亮了。
庄凡心勾着顾拙言的脖子,不撒手,只装糊涂地撒酒疯,他咿呀地乱说,喜欢,爱,想你想得发疯,嘴巴张张合合不知道停。
突地,他趁其不备往上窜,薄唇碰到了顾拙言的眉骨。
“失手了……”庄凡心蹙眉,见顾拙言不动,再次抬头碰了顾拙言的脸颊,第三次,他噘嘴触到顾拙言的下巴。
顾拙言压着情绪:“没机会了。”
庄凡心哪儿听,环紧双臂迫使顾拙言下压,昂起头,轻轻啄上顾拙言的嘴唇,一触即分,他瘫在枕头上喘息:“……亲到了。”
他得逞地笑,笑得眼尾湿淋淋一片:“我终于亲到你了。”
唔……
顾拙言俯身堵住庄凡心的嘴唇,那么凶,吸舔着两瓣唇肉,用牙尖磨,咬着,啃着,像一头见到肉星的狼,绝不松口,要嚼碎吞了,一点渣都不剩。
他顶开庄凡心的白牙,探进去,该勾的勾,该搅的搅,吮得庄凡心在他身下打颤。缠在颈肩的手臂软得挂不住,掉下来,他抓着按在庄凡心的头顶。
借着微光酒气,他简直要把庄凡心给吃了。
第76章
两只手腕挤在一处, 被死死地摁在头顶, 被掐着, 手背摩擦劣质的、不怎么干净的枕套,磨得皮肤又红又热。
庄凡心扬着脸,下巴和脖颈连成一道弧, 很流畅,只有喉结凸出一点。身体也绷着,胸膛拱起来蹭着顾拙言的, 他努力回吻, 嘴唇配合地开闭,毛躁而羞怯地碰顾拙言的舌头。
他能感知到, 顾拙言爱他,也恨他, 亲吻他的每一口都是情难自制,同样也是惩罚般的宣泄。
唇间烫乎乎的疼, 漾开腥甜味儿,破了,不知是谁的血珠, 是唇是舌亦不确定。顾拙言脑中一片斑斓, 那年盛夏时节的花,玻璃杯中摇晃的鸡尾酒,庄凡心在霓虹灯光下的瞳仁儿……他分不清楚,他也遭受不住。
顾拙言狂风骤雨地侵吞……
顾拙言将庄凡心唇上的血吮干净,再沿着嘴角描画,顺着腮边临摹,辗转至鬓角,吹开碎发,一口含住那透红的耳朵。
庄凡心短促地叫,很轻的拟声词,难分是人还是猫狗,他触碰顾拙言下压的身体,往上摸,攀住顾拙言笼罩他的宽阔双肩。
顾拙言嘬着一小片耳垂,很软,很薄,舌尖抵在上面细细地顶,顶得庄凡心发抖,顶得庄凡心无意识地叫,嗯哈……或者叫他的名字……。
清亮的嗓子有些沙哑,被酒精烧得,染着哭腔和鼻音,又比烧人的酒更能拱火。顾拙言咂弄了一会儿,觉出什么来,松开问:“你打了耳洞?”
庄凡心答:“嗯……去年,”试图说得完整些,“公司拍公益照,同事撺掇的……已经快长住了。”
“老外怎么不教点好?”顾拙言责备,却不说打耳洞哪儿不好,仿佛只是挑刺。拇指和食指捻住那一小片软肉,他又说:“给你买小耳环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