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这样一字不漏地,将这八封信看完了。

昔日活泼灵动的女孩儿,到如今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妈妈了。

老黎终于和他女儿住在了一起,公司交给了其他的人。

而他们……信里说了,到了晚年,身体一直不大好,所幸儿女都孝顺,日子过的也不错。

有关从前的一切重新浮现,可是却在没有一点苦涩的感觉。

只有身边躺着的人还睡着,恬静而美好。

谢眈退出账号,合上电脑,伸手在叶堂的头上揉了一下。

又在他半梦半醒间,将他抱起来,恢复到了正常的睡姿。

大概是动作幅度有点大,叶堂终于有了点反应,但也只限于抬了抬眼皮和下巴,在他脸上蹭了蹭,翻个身又睡了过去。

叶先生今天没有课,谢眈是个闲人。这一觉谁也不愿醒,即使睁眼了,也依旧躺在床上,就甘愿着与彼此虚度光阴。

后来不得已起床了,谢眈趴在他的背上,半靠着不知道磨蹭了多久,吸了多久,方才下床去洗漱。

叶堂坐在床沿上,一动不动,只是看着他。

黑白分明的眼睛里还有三分朦胧意味,慵懒却又清澈盈盈,偏偏看个人也神色专注,煞是好看。

谢眈也不由自主侧头,手上穿衣服的动作逐渐慢了下来,忽然听见他开口笑:“今天是我们的恋爱八周年。”

他说着,一个翻身,重新躺在了床上。谢眈再也没有动作,等着他下一句话。

“都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

那边笑意越来越重:“虽然我觉得柴米油盐不可怕,毕竟八年都都过去了。但是这实在是没办法,那就和你谈一辈子恋爱好了。”

谢眈继续穿衣服,一边终于忍不住回答他:“胡说八道。”

虽然先会儿这话是很好听、很符合叶堂的口吻,也很让人有感触,然而实际上两人都领证好几年了。

领证那天是十一月十一日,叶堂选的,说是良辰吉日,宜结婚。

领完证出来之后,忽然有了兴致。

叶堂说想办一场婚礼,于是就真的临时选在了那一天,上午刚领证,下午开办。

虽然很仓促,但两人都无所谓。穿着西装,叫手下的人帮忙准备了一下,就进教堂。

只叫了一部分亲朋好友,而且都被他们吓了一跳,两人随性程度可见一斑。

婚礼那天晚上,谢眈先睡着。

叶堂要晚些,打了个电话出去。

谢眈的助理很给力,没过十几分钟,就把东西全部送到了他们家门。

几朵白山茶,还有……一件婚纱。

谢眈早上起来的时候,还有些懵。

然而他很快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谢眈被自己短发边别着的白山茶、束得极紧的腰、穿裙子的异样感,以及睡在一边的,手不规矩地放在裙子里的人,引起了极度不适。

有生以来第一次穿裙子,是婚纱,又长又厚重,还是叶堂亲手给他穿上的。

总而言之,那天让他毕生难忘。

所以当天晚上,叶堂难逃命运,也穿了一次。

那件婚纱至今还放在衣帽间里。

谈一辈子恋爱,是希望结为夫夫后的每一天,都能像是在谈恋爱一样。

从思绪中抽身,谢眈伸手把他拉了起来,叶堂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眼睛很亮。

“八周年快乐,我很荣幸。”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放飞自我:

堂堂难逃命运穿上了婚纱。

然后……他们干了个爽。

指路我的weibo,weibo有那啥(你们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