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是南平伯夫人?奇怪,南平伯夫人我见过,不是长这个样子呀?而且,南平伯夫人也不行苏,姓乔。”
那人声音虽不大,但在场几人却都听得清楚。
苏澄娘面色一白,喻青瓷抬头朝镇北侯世子看去,只见世子微微皱了皱眉头,很快又说道:
“举手之劳,当不得夫人一声谢。”
显而易见人家并不打算在这里探究南平伯府的家事。
镇北侯世子客套一句正打算率队离开,喻青瓷忽然抬头看着他道:
“小女子还有一事相求,世子如果不急着赶路的话可否带上我们同行?眼下天快黑了,实不相瞒我们在这里人生地不熟心里很是不安。”
她心里堵的是既然这位世子能主动借马匹给她们,想必是个心软好说话的,那不如厚着脸皮跟他们结伴同行,这会儿保命要紧其他的都先放一边儿去。
镇北侯世子的声音传来:“实在抱歉,在下有公务在身不便耽搁,只能先走一步。”
喻青瓷脸上的笑意僵住,还不等她再说什么,对方又道:
“这里临近京城治安应该没有问题,如果你们实在担心的话,这几个是我的贴身护卫,我让他们留下来护送你们就是。”
苏澄娘不妨女儿竟然如此大胆开口就要与人家同行,正要警告女儿几句,谁知镇北侯世子竟真的点出来几个护卫留下。
母女又是一番感谢。
镇北侯世子留下几个护卫和马匹扬长而去。
一行人重新坐上马车继续赶路,这回有了镇北侯世子留下的护卫一路跟着,喻青瓷心里踏实了不少。
今日她们并未住进客栈,前世这一劫算是躲过了。
可是,有这个李管事在她总觉得心里不踏实,今晚还是多留个心眼吧。
见女儿半天不说话,苏澄娘开口道:
“青瓷,你刚才莽撞了,人家镇北侯世子与我们并无交际,能主动帮我们借我们马匹来用已经很是仁义,你刚才实在不该再跟人家提什么一路同行的话,女儿家要懂得矜持。”
喻青瓷知道娘亲肯定要因为刚才的事批评自己,她不便解释索性拉着娘亲的胳膊撒娇道:
“娘亲,女儿知错了,女儿刚才真的很是担心,怕路上再出什么事才脱口而出,以后不会了。”
苏澄娘嗔怪地伸出手指戳了戳女儿的额头道:“你就是瞎担心,眼看明日就能到京城了,而且这么多下人、护卫跟着能出什么事?再说沿途你父亲都安排好了。”
见娘亲提起父亲,喻青瓷心里又是一阵百味杂陈,这个时候的娘亲对父亲还是十分信赖的。
至于回京以后发生的诸多事端,不行,趁父亲不在身边,她必须劝说娘亲进京后不要回伯府。
娘亲是父亲的原配嫡妻,十几年前在京城为官的外祖家出事,全家被下了大狱。南平伯府老夫人,也就是她的亲祖母趁机要将娘亲贬妻为妾,好给儿子另娶她心仪的儿媳妇。
娘亲性情刚烈,悲愤之下顶撞祖母,声称宁愿被休也不愿做妾,拿着一纸休书离开了伯府,追随外祖父一家去了流放之地。
而祖母则在将娘亲离开后很快给父亲另聘了乔侍郎府的嫡女为妻。
等父亲办完差事回到京城时一切已成定局,祖母做主已经将新妇乔氏迎进门。
好在父亲心里一直牵挂娘亲,始终派人在外寻找娘亲的下落,几年后在千里之外的宥阳与娘亲重逢。为了娘亲父亲辞去京城的官职,自请在宥阳担任了地方官,一做就是十几年。
所以从记事开始她就知道,远在京城的祖母对娘亲厌恶至极,连带她和弟弟都不愿承认。
这些年她们母子三个跟着父亲一直在外生活从未回过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