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种庆幸。
这个误打误撞嫁进来的小妻子,像一块未经雕琢的璞玉,温润内敛,遇事沉稳,小小年纪竟在将军府风雨飘摇之际凭一己之力稳住了局面,本身却是那么娇俏可人,让他当初看见的第一眼便有了呵护的念头。
当初他一个人住在观澜阁的时候,这间书房原本是他存放兵书、处理军务的地方,屋子里的布局简洁冷硬,甚至带着点军营的肃杀之气。
可如今,窗边多了两盆生机勃勃的兰草,书案上铺着素雅的青瓷笔洗和带有淡淡馨香的松烟墨,多出来的这张贵妃榻上铺着松软的被褥,湖蓝色的软稠上面绣着淡淡的花草,上面似乎还残留着一抹清浅的香气。
按说这张贵妃榻足够宽大,但他躺在上面辗转反侧间就显得有些伸展不开了。闭上眼,脑海里清晰地浮现出小妻子方才青丝如瀑、面红含羞的模样。
想到此处他喉间莫名又有些发干,身体深处似乎有陌生的躁动在隐隐作祟。他强迫自己翻了个身,背对着东间的方向,试图将那份不该有的绮念压下去。
似乎做了一夜不可描述的梦,次日陆云起早早醒来,却发现身下的异样,顿时俊脸绯红暗恼不已。
真是该死!他一贯引以为傲的自持力竟然在莫名其妙中功亏一篑。
暗恼中他趁着院子里无人,卷起榻上被他弄脏的床单等物迅速出了观澜阁。
翌日喻青瓷起床后,已经不见陆云起的人影,还没等她问清楚将军什么时候离开的,王嬷嬷已经上门来了。
“给夫人请安,老夫人说了,如今少将军已经被朝廷晋封为大将军,以后阖府上下改口称呼你们为将军和夫人。
老夫人那里已经准备了早膳,特意叫老奴过来请将军和夫人一起过去用膳呢。”
得知陆云起已经离开,王嬷嬷不相信地睁大了眼睛,又不相信地在屋子里走了一圈,将军竟真的不在。
不过将军在不在并不妨碍她今日过来的主要目的,昨夜将军和夫人圆房,她就是奉老夫人之命过来取原帕的。有了原帕才能真正意义上证明两人已经结成夫妻。
可是看这架势,似乎两人昨晚什么事都没有,而且将军一大早就独自离开了?
这叫她回去怎么跟老夫人交代?